「只有一句很好吃?」
謝攬風又想了想,補上了一句,「肉也很好,不是合成羊肉。」
周行川聽到他突然蹦出來的這一句,突然就笑了,笑的止不住。
周喬喬此時已經跑了過來,接過了周行川遞給他的一大把羊肉串,聽到了他說的那句肉好接了一句,「肯定不會是合成羊肉啊,這可是許總的媽媽從內蒙古大老遠寄過來的」,說完這段話就跑開了,留著兩個人坐在原地。
「怎麼第一反應是合成羊肉?」
「之前小吃街有家賣燒烤的,25塊錢一串,很大很多。之前未成年被王宇管著不讓我吃,那次溜出去吃了,被騙到了。他們賣的是合成羊肉,而且二分之三都是肥肉,一整個吃下來很油膩,最後因為心疼錢,我給吃完了,那天晚上回到基地吐了個昏天暗地之後,就再也沒吃過羊肉串了。」
謝攬風便說慢慢的還解決掉了那羊肉串。
周行川看向長桌上,熱熱鬧鬧的一群人,他們烤肉的這邊有些許的靜,談話聲以嘈雜的談論聲為背景。
「燒烤重口味,能吃到一起的是難得的緣,碰到一口能吃的,也挺難得。」
前半句倒是挺富有人生哲理,後半句讓謝攬風忍不住發笑,「這倒是實話。」
「謝攬風」,周行川看著湖邊的平靜喊了一聲這人的名字。
聽到了這聲,謝攬風轉過頭去望向他男人,下意識的回答「嗯?」
喊他的人此時正望向平靜無波的湖面,還有那吵鬧的長桌方向,他的睫毛輕顫,鼻樑高挺,風緩緩的描摹著他的面部輪廓。
突然周行川轉過頭來直直的對上了他的眼睛,那個瞬間,謝攬風甚至有一種衝動,一種退後的衝動,可是他又莫名覺得現在這樣的氛圍是不可以被打斷的。
謝攬風自己的目光挪開,仰起頭看向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上船不思岸上人,下船不提船上事。如果對現在的生活充滿的是留戀不舍,還有迷茫,那麼就證明做出抉擇的時刻要來了,過去的只會過去,所有的人都要往前看。」
此時已是黑夜,燒烤架上還在滋滋的烤著東西飄來一陣香氣,謝攬風沒有看手機也能覺察天實在太晚了,他們都有些困了。
神志不清了。
他應了一聲,說好。
冷風吹在身上,氣溫驟降。
謝攬風下意識將自己衛衣上的抽繩再次拉緊,遮住脖子,將帽子再戴上的時候被周行川攔了下來,他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圍在了謝攬風的脖頸上。
「冷了,剛剛怎麼不說?」
謝攬風有些不好意思,他原本是想說才感到冷,脫口卻變成了:「說了就有用了?」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跟我說就一定有用。」
周行川的眼神含著點笑,將圍巾圍在他的脖頸上,擋住了還在漏風的衛衣領口,謝攬風瞬間感受到了一陣暖和,不似剛剛那樣了。
「嗯。」
周行川沒話找話,「剛剛才發現覺得你的頭髮好像是還有點濕。」
「出門前洗澡了,頭髮吹的半干。」
周行川皺了皺眉,聽到他說這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講,可是也沒有吵他,「外面很冷,下次出來前要麼把頭髮吹乾,要麼就戴個帽子。明天早上起來,你肯定又要頭痛的,熬夜、吹涼風……」
「這次是個意外。」
謝攬風被這話喚醒記憶,好像李齊啊,還有他哥,好像每次自己將要離開一個絮絮叨叨的人時,另外一個人便會取而代之。
李齊取代了謝離風,是不是周行川會取代李齊?再過幾年呢,還會是這樣嗎?
「就是因為這個要注意,你見過生病是固定時間點嗎?不都是偶爾一次沒注意就生病了。」
周行川仍然覺得這人會冷,越往後冷風吹的越狠,他就穿了一件薄的衛衣,裡面甚至都沒有穿個秋衣。
伸出手去夠放在謝攬風那邊桌子上的手機,距離太遠,他整個人都有些重心不穩,抓了一下謝攬風的手臂,穩住勁夠到手機那瞬間突然感受少年從上而下的呼吸,很清晰。
他裝作無事發生,重新坐正,摁了兩下手機。
謝攬風意外看到了屏幕上是跑腿頁面,周行川在一家服裝店下單了一件羽絨服,叫了跑腿要給他送過來。
謝攬風正要拒絕,卻被男人一把抓住,把晃動著的手摁了下去,「脾氣倔,生了病就知道受苦的是誰了。我認識王宇,你放心,我不跟他說,但是你也要乖乖聽話,天冷了就好好穿衣服,不要濕著頭就跑出來。」
羽絨服店離這不遠,約莫二十分鐘東西就送到了,周行川去接衣服,提回來又親手把那件羽絨服拿出來遞給他,「穿上就不冷了。」
謝攬風聽話,把衣服往身上套好,就被人拉著站了起來。
周行川拉著他坐到了長桌子旁看著那一群人,衝著他笑了笑,「坐這兒稍等會兒,那邊有些風大,這兒風吹不到。」
說完又對陳浩說,「你也別光坐這了,去烤串。」
「好嘞」,陳浩應了一聲拍了拍屁股站起來,拉起許河洋就往燒烤架子旁邊拽,許河洋被拽的磕一下,罵了他一聲,不情不願的跟著陳浩往燒烤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