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他發覺自己好像很自然的就把那種熱烈的喜歡和這種細水長流又平淡的情緒融合到一起,才發現原來自己不是沉默也不是淡然。
而是遇見他的時候心跳的太快,又怪次數太過頻繁,早已習慣。
或許很久很久以後,他才會明白,他們的緣分其實在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
謝攬風喜歡的不是他過去,而是他的這個人,周行川只是站在那就一定會奪走謝攬風所有的目光。
年少時的他暗自許願頂峰相見,如今路程過半,回過頭來去看這段不能言說的心意被掩蓋,連自己都模糊不清。
他以為他們的相遇太晚,已經超過了期限。
但更是恰逢其時的幸運。
第33章
周行川和自己的朋友說了兩句話就又重新回來了, 只不過手裡多了兩瓶啤酒。
他遞給坐在小馬紮上不知道在看什麼的少年,「別嫌棄,今天調酒師沒來, 只有這樣的啤酒。」
「不會嫌棄」, 謝攬風接過他遞來的啤酒一下扣開了易拉罐的瓶口, 給自己灌了一口。
「這天有點冷, 可別感冒了。」
周行川看著那人被風吹得揚起的髮絲和那雙明亮的眸子。
那頭銀白色短髮其實算不上乾淨利落,還遮住了他的眼睛, 被夜風吹起的時候,才能夠露出來。
周行川一直覺得這雙眼太好看了, 是那種明亮乾淨的好看, 不摻任何的雜質。
還有他的耳朵,周行川見到他的第一瞬間,就覺得缺少了一隻耳環。
可以是那種長款流蘇的,也可以是昂貴的鑽石。
不管是什麼樣的, 戴在他的耳朵上,一定會很好看很好看。
「沒有那麼的不堪一擊吧」,謝攬風又喝了一口啤酒易拉罐, 是冰涼的。
好像剛從冰櫃裡拿出來似的, 冰的人喉嚨疼, 但他還是面不改色的, 將那一口酒給咽了下去。
他們兩個沒有聊多久的天, 周行川那個剛剛唱完一首那朋友就從台子上蹦了下來,走過來摟住他的肩膀,和他打打鬧鬧的。
謝攬風打量著男人,那人頭髮發枯黃,好像是之前漂過, 很明顯,髮根長出了黑色,看起來有些潦草。
骨相還算可以,但皮膚狀態不是很好,有點滄桑的感覺,嘴巴那圈還有鬍子,但是笑容很真誠。
「大老遠就看到你過來了,不介紹一下旁邊的是誰?」
他聲音一開口有一股沙質的感覺。
「我們隊的下路謝攬風,很乖一小孩。」
周行川沒有躲過他,任憑他扯著脖子往自己的方向靠,「這是我朋友,路岸。」
「行,雖然我不知道乖不乖,但是你說的應該就就是真的。」
路岸伸出手和那個看起來就不乖的小孩兒招了招手,也沒有去反駁周行川的話。「怎麼突然想來到這給我這個孤家寡人捧場了?」
「今天沒多少事」,周行川嘖了一聲,把他胳膊放下來,「你這是要勒死我呀,松點。」
「哪能呢?給咱大神勒死了沒人去打比賽了。」
路岸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激動,這才鬆了下手,「只是今天嗎?我怎麼覺得你們比完賽之後都挺閒的?」
「每天都訓練著呢,偶爾放個假罷了。」
周行川拉著他坐下,自己又拉著小馬扎謝攬風離得近了一點。
謝攬風垂眸,沒說話。
「行吧,今天來還唱兩首不?」
路岸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也察覺不到兩個人之間那種古怪的氛圍感。
廢話,他要是什麼都能看得出來也不會單身到今天。
「別了吧,這兩天嗓子有些啞,唱起來不好聽」,周行川想拒絕,今天早上冒著雨跑操,突然感覺自己好像還有點感冒。
「你可得了吧?這聲音聽起來可用水潤了百八十遍似的。我都好久都沒聽過了,讓我過過癮唄。」
路岸不依不饒,「而且你都一個月沒來找過我了。」
聲音好像還帶了點軟軟的,反正謝攬風聽起來就覺得這人像是在撒嬌。
謝攬風緊抿著嘴唇,指尖有些發涼,原本握在手裡的啤酒易拉罐突然被捏的響了一聲,又突然的放鬆,怕被其他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