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知道這種感情像是毒素一樣,讓人沉醉。
如果他不們不在彼此的身邊而時空十分恰好的靜止下來, 這人的身影就會以各種各樣的姿態充斥在他的腦海。
謝攬風年輕氣盛,知道自己現在想要什麼,而什麼又能勾起他的欲望。
周行川快瘋了。
——
新年那晚的親吻過後, 謝攬風總是會夢見自己和隊長的活春宮, 像是慢性毒藥, 一點蠶食著他的理智。
按道理來講, 夢裡應該是看不清臉的。
可是在夢裡的觸感竟然那樣真實, 他甚至能夠聞到隊長身上自帶的洗髮水味,清香又帶有薄荷。
謝攬風總是被那人用手抓著頭髮。
他會眯起眼,笑著看自己,像是在馴服一條小狗,然後被服侍到位了, 才會施捨給他一個吻。
謝攬風則是細細的品味那個施捨。
然後……不可自拔得上了癮。
而每次從夢裡醒來,他總是會紅著臉不看其反應的那處,回到洗手間罵自己臭不要臉。
可是他也沒辦法欺騙自己除夕夜那天的親吻只是一個簡單的安撫。
他總是一遍又一遍的猜想,隊長也是喜歡我的吧,他也是喜歡我的吧。
可每次等到他想要主動靠近的時候,周行川卻和他隔開一段距離,若即若離的那種。
他很迷茫,卻看他的眼神還是那樣的悠長,但是那晚除夕夜他的溫情,含情脈脈的一雙眼看誰都是這種感覺。
一次輕微的錯誤,就會將他擊潰,然後縮進自己的保護殼裡,當一個懦弱的膽小鬼。
蚌殼很硬,周行川卻用那根撬棍,撬開了很多,卻只在這一瞬間沒有注意,那殼子又重新合了上去。
兩個人就站在浴室門口,那樣安靜的對視著。
「那你先去洗澡吧。」
「我不走了。」
周行川笑了。
管他呢,他確實有很多顧慮,可是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那些顧慮都算不上什麼。
愛能抵萬難。
如果他們的愛情暴露在大眾之下會被粉絲謾罵,那他就憑自己的能力隱藏好這段感情,悄悄的談戀愛,有不少人在做他們兩個那麼聰明,一定也能做的很好。
如果沒有辦法,沒有隱藏好,那麼他就拿錢擺平一切。
大不了打官司,一個一個起訴造謠的,然後再陪他久一點,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愛誰都不可褻瀆。
自己以後會退出這個圈子,但是那又如何呢?
沒有誰會陪著誰一輩子,但是現在此刻的話,他只想擁抱他,親吻他。
謝攬風是個靦腆的孩子,碰到感情上的事會裝傻會往後縮。
周行川知道他想要的是為堅定的選擇,而不是顧慮之下抉擇與衡量。
周行川想,自己應該給的起。
他決定了給謝攬風一場驚心動魄的愛情。
而一場驚心動魄的愛先應該拿的出手,再去計較是否長久。
謝攬風洗完澡往自己身上套了一件白色的短袖黑色短褲,他的頭髮早就不是全白的了,髮根黑的很明顯。
周行川正無聊的刷著手機,看到他從廁所出來,伸出手招呼他坐到自己的旁邊。
「久等了嗎?」
「沒有,你洗的很快」,周行川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謝攬風和他並肩坐在一起。他又撞了撞他的肩膀,「你的吹風機在哪?」
「床頭櫃最下層。」
「不去拿來吹頭嗎?」 周行川笑著看他。
謝攬風嗯了一聲,將眼神從他的臉上移開,去拿吹風機。
周行川卻自然的接了過去插上了插頭,「不要濕著頭髮睡覺,晚上容易感冒,我幫你吹。」
吹風機的轟鳴聲充斥在整個房間裡,謝攬風盤腿坐在床上低著頭,任由那人抓著自己的頭髮胡亂的吹著風。
他的頭髮很柔順,但是漂了太多次之後,再好的發質也變得毛躁了起來,要用免洗護髮素打理好幾遍才能重新變得柔軟。
周行川捏了捏他白髮的髮根,手指劃到了他的脖頸上,聽到前面的人喘了一口氣他才鬆開了自己的手,「你的髮根長出來了黑色。」
謝攬風低聲:「我知道,還沒來得及去補。」
「你頭髮的發質原本一定很好吧?」
「之前是,軟一點。後來漂了太多次,發發都變得硬扎扎的。」
「不要再漂頭了好不好?你的黑髮也一定漂亮。」
謝攬風抬起眼來,仔仔細細看著跟他說話的隊長。
隊長的眼睛很勾人,不只是眼裡的情緒,還有他渾身的那股勁。
雖然很多人說隊長的這副樣子,總是同一副表情,看起來就很客套和疏離,自然也就沒什麼想要征服的欲望,偶爾才能見到一次情緒外溢。
可是謝攬風就不這麼覺得。
換而言之,不勾人,是別人的評價,但是自己很喜歡,勾他。
「那我不漂了。」
謝攬風手壓在床單上,微微的陷進去一點距離,他伸出手抓隊長握住吹風機那隻手,又開始討價還價,「不染頭髮,有獎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