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川看到周喬喬愣在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愣著幹什麼。」
下一秒就上車了。
此時事發十分緊急,陳浩仍舊被謝攬風禁錮著,另外一隻腿高伸著,快要踢在座椅的靠枕上。
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打了個措手不及,呆愣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面面相覷的看著上車的隊長。
隊長眼神陷落在兩個人的詭異的姿勢上,沒開口,就那樣注視著他們。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兒,突然就笑了起來。
那笑……
其實說實話,陳浩看過隊長笑過很多次,笑得開朗的,靦腆的,沉靜的,唯獨沒見他這樣笑過。
明明是笑著的,眼神卻是戲謔。
又或者說是咬牙切齒,哦不對,更準確點來說應該是吃醋……?
嗯?
不是,這裡就他和謝攬風,隊長能吃誰的醋?
謝攬風是反應最快的那個人,他幾乎是從座椅上彈射起來。
結果沒注意,頭撞到了大巴車的天花板,疼的直接蹲了下來。
周行川罕見的沒有維持自己的紳士風度,把離自己最近滾到地上的陳浩給拉起來,只是大步流星的走到謝攬風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謝攬風蹲在地上,把自己的頭埋進臂彎里,頭被撞的那一下疼的要命,卻還不敢伸出手來輕輕的揉。
周行川的這個視角只能看得到那人後腦勺的發璇。
這段時間頭髮一直沒有去管他,這傢伙之前叛逆染的那頭銀白色的頭髮早就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新長出來的頭髮是一種偏向於黑棕的感覺,並非是那種純正的黑,頭髮也長長了許多,大部分時候都是堪堪的蓋著眼。
周行川坐在訓練室又或者是在賽場上,餘光總是會飄到他的身上,對他現在頭髮的生長狀態或許比謝攬風本人還清楚。
「疼麼?」
周行川聲音不大不小,坐在車裡的人差不多都能聽得到。
回答他的那個聲音悶悶的,幾乎沒有蹦出來字。
周行川伸出自己的手,微微彎了個腰想去碰他的頭髮,卻在即將觸碰的時候,突然間的抬起頭看到的那兩個盯著自己看的隊員。
「看我幹什麼?」
陳浩被嚇得最狠。
他跟做賊似的,立馬把自己的頭重新偏了過去,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欲蓋彌彰的解釋「沒有沒有。」
周喬喬也把自己的頭給轉了過去。
可他卻總是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感有些許的不對。
周喬喬手指輕輕的划過手機側邊的凸起不平的按鍵,沒想明白,又嘖了一聲。
剛剛……隊長是不是想要摸謝攬風的頭?
周行川還是沒有摸他的頭髮,而是直接扯著他的手把人拉了起來。
謝攬風的臉埋了許久,好像有些沒喘上來,微微的有一些紅。
「別蹲那兒了,一會兒站起來又頭暈目眩的。」
周行川把自己的背包放在一旁,坐了下來,他眼尖的看到散落在後椅上的那瓶水。
再結合陳浩剛剛被人壓在座椅上,還捨不得放手的那瓶水,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瓶是誰的了。
但是為了確認,他還是又重新問了一下,「你的水?」
謝攬風挫敗的重新坐回到了後椅上,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想的卻全是完了完了被隊長看到自己小命要不保。
周行川看他思緒飄逸的大半兒回答問題也不抬眼看著自己,跟昨天晚上那股子黏人勁兒相差太大,心裡莫名其妙的想起來了一個詞叫落差。
他將那瓶水抓在手裡,拋起來又接住,然後再拋起,就這樣重複了幾遍,他才終於將那水換了個手,沒有轉頭,「我有點口渴,可以喝嗎。」
周行川沒有潔癖,可是謝攬風有。
隊裡面其他隊員都知道,周行川也知道。
可是他仗著謝攬風喜歡自己,知道他一定會同意,才故意問這。
謝攬風點了點頭。
可周行川遲遲不擰開,光拿著。
謝攬風伸手要了過來,擰開瓶蓋又遞給了他。
周行川手裡拿著手機,一條一條的批閱消息。
看到謝攬風的舉動,他輕輕挑眉,聽話的接過那水,嘴唇輕碰,揚起脖頸慢慢的喝了一口,然後看也不看,又重新遞給了他。
謝攬風倒也不是渴了,他只是簡簡單單的看這是幅畫面,心裏面有些說不上來的焦躁。
好吧,或許他就是有點渴。
接過這瓶隊長剛剛喝完的水,他卻有些不太敢抬頭,但也只在那一剎那,他的餘光微微的撇到前面那個鬼鬼祟祟轉過頭來看自己的人,眼神瞬間的無語了下來。
「你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