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攬風覺得自己的心臟隨著加速的賽車,越發的高升,「我相信你。」
引擎的轟鳴聲持續響起,隨著車速的提升,讓聲音變得更加的尖銳而高亢,似乎要將前方阻礙他的風聲與塵埃全都撕裂開來。風衝車窗的間隙當中呼嘯而過,駛過的地方將賽道上的塵土與夜晚的涼意融合在一起,車身的每一次顛簸和轉彎帶來的離心力讓謝攬風覺得他的心臟要跳出胸腔外。
周行川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在高速行駛的情況下他根本沒辦法發出聲,心臟每一次的搏動不僅是生理上的反應,更是一種源自於內心深處莫名的渴望。
夜晚的海城國際賽車場亮起了燈光,賽道兩旁的燈光在黑暗中閃爍,極速行駛的賽車穿梭在夜空間,周行川手心滿是薄汗,現如今的他只專注於眼前的賽道和手中的方向盤。
謝攬風從高速行駛的癲狂與自由當中,慢慢回過神來,在又一個轉彎過後他轉頭看向隊長。賽車疾馳著,像是頭髮了瘋的野獸,不要命的往前沖。
他們兩人頭上都戴著賽車頭盔,看不見彼此的臉。
那個金髮碧眼的英國佬說,這傢伙是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因為周行川開賽車經常不顧一切,要往死命里的沖。
謝攬風在那一刻突然有了衝動,他想要摘下頭盔,然後作死般的去吻他的愛人。
他的愛人說不定會驚慌失措,沒有抓穩方向盤。
兩個人會為對方殉葬,說不定賽車撞擊側壁會引發巨大的火,將他們兩個人的骨灰燒起飛揚。
但是不能。
他不能摘下頭盔,不能放棄所有的安全措施,只為這一瞬間的腎上腺素飆升,他不是一個瘋子,他要為兩人的未來考慮。
賽車猶如一刀劃破夜空的閃電,在燈光的映照下,車身散發著獨特的金屬光澤,旁人只能看到賽車留下一條淡淡的光影在賽道上延伸。
Mark在很遠處就開始打量即將到終點的他們,轉頭對旁邊的教練助理說道:「周還是一如既往的瘋狂。」
旁邊的教練助理點了點頭,又像是不解般的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他變了很多,你看。」
Mrak循著他的注意力望過去,入彎的角度明顯保守了些,教練助理開口,「若是換做以前的話,他會瘋了似的來個大甩尾。」
金髮碧眼的英國佬聽到這就想笑,「李,你是否還記得那次我被他嚇得我那次?那一瞬間我真的覺得他要死了,當時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上車前是我最後一次見他,可是我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他竟然就那麼輕描淡寫地開過去,甚至沒把它當回事。」
「車上載著他的愛人,他自然不敢瘋狂。」
他無懼自己的生死,卻永遠小心翼翼捧著對方,生怕受到一點傷害。
Mark若有所思的點頭,「那個人的確有足夠的資本得到周的偏愛,如果對方不是周,我想我會橫刀奪愛。」
教練助理無奈苦笑,搖了搖頭不再與他搭話。
跑了一程下來,周行川整個人頭頂都充血,感受到了那種久違的刺激和瘋狂。他將車穩穩停住,打開車門下了車,腿竟然還有些軟。
謝攬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此時,他的頭盔還沒有去掉,周行川卻已經迫不及待的摘了下來,伸出一隻手捧起他的頭盔,輕輕吻他的頭盔。
「很安全,別怕。」
Mark起鬨兩人,「周,你為什麼不把你男朋友的頭盔取下來,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和他來一場熱吻。」
「mark,你確實很喜歡我的男朋友」,周行川的額頭已經有些濕,他將頭髮往後擼起,露出一張艷麗的臉。
Mark看呆了一瞬,紅了臉反駁他,「周,在你和他之間,我仍舊會選擇你。」
周行川禮貌的道謝,「謝謝你,Mark。我想我需要短暫的休息,太長時間沒有進行過這項活動這讓我有些不太適應。」
「當然可以」,Mark終於回歸了正經,「那我便不再打擾你們兩個人了。李,我們去檢查一下奧斯先生的跑車吧。」
教練助理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離開了。
謝攬風將頭盔取下,竟然也發覺自己額頭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冷風一吹腦子有些昏脹。
周行川摸了摸他清瘦的下頜,「怎麼那麼多人都喜歡你?」
「我只喜歡你。」謝攬風抓住他的手,把他往避風的地方帶了帶。
「謝攬風,你記得你向我表白多少次了嗎?」
周行川聲音有些啞,也有些顫抖。
「你說了好多次愛我,我卻一次都沒有說過。」
周行川看著他明顯怔愣的表情,輕輕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