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也只是簡單回應了一句就沒了下文。
周行川當時並不知道為什麼對方要加自己，有可能是看到了自己在群里，覺加個好友打個招呼會更顯禮貌，又或者說是其他可能。
總之好友就這樣加上了。
後來的事情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演變的，op越來越過分，沈世元也終於遮掩不住自己的情緒。
某次比賽過後，周行川從後台下來路過op戰隊的訓練室，聽見經理破口大罵的聲音。
「就你？就憑你？沈世元？你想比上人家？做夢去吧你！」
罵人的聲音很大，脫口而出的話語也很髒，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幫沈世元說話，也沒有人回懟這個罵人的傢伙。
休息室里的所有人都冷眼旁觀者，沈世元眼睛裡蓄滿淚水，卻硬生生憋住一滴沒掉。
周行川的步伐頓住，聽著裡面那人破口大罵，卻沒有一句回應的聲音，心中湧上的一絲不悅。
也或許是對沈世元的懦弱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他打算離開。
可在他剛動腳步的時候，他就聽見裡面傳來了不輕不重的一句，「就憑我。」
「就憑我。」
他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隔著門都能聽得出來堅定。
周行川莫名的頓了下，他繼續走到道路的盡頭，第二次不受控制的扭頭往回看，直到他不再看得見對方的背影。
周行川主動邁出了第一步。
他在微信上發了條消息過去，「出來喝酒嗎？」
他本以為會唐突，剛想要撤回，再表達自己的歉意，結果對方沒有什麼疑惑的就說了句好。
最後的最後是沈世元喝的酩酊大醉，抱著他在牆角狂吐，哭得慘兮兮的，淚糊了滿面，還想著的問他環衛工人會不會很難打掃。
周行川心疼的一塌糊塗，把他攙扶起，又從口袋裡抽出了兩張紙給他擦嘴。
「不會。」
他把那人穩穩扶起，心想，善良的人活該受人欺負嗎？
善良的人不曾反抗就活該受人欺負嗎？
他的拳頭死死的攥著，攙扶著醉酒的人，站在路邊等車。
總有些人該遭報應的。
第81章
謝攬風洗完澡就去敲隊長房門, 裡面隔了許久才有動靜。
他敏銳的察覺到什麼，卻發現隊長和往常一樣親親他的嘴角，神態並沒有什麼變化。
房間裡暖黃色的燈照在隊長的發頂上, 謝攬風看的入迷, 周行川卻忽然把手機摁滅就熄掉檯燈。
他翻身將人抱住, 聲音悶悶的, 「快睡覺。」
謝攬風知道周行川有事瞞著自己，但並不打算對自己講。
這件事情說不定還和當初他三番推拒不要和自己在一起有關係。
可能是家裡的原因, 也可能是一些他不太清楚的事情。
只不過他每次看到他哥拿起手機接電話心頭就下意識一顫，害怕是對上家裡面的事, 而他又幫不上任何忙。
他看得見, 摸得著，卻心中不得安穩。
謝攬風仔細觀察過很多次，隊長眼睫下總是有一層淺淺淡淡倦怠的青灰色，皮膚又白嫩以至於能夠看得到細細的血管。
可奈何他每次親吻都收了力道, 還是沒曾想一個輕輕的吻就能留下印子。
他哥也會在別人面前談笑風生，周遭的那股氣質，總是若有若無的在無形之中壓人一頭, 卻仍舊不自知, 只是溫和的成為耀眼的那束光。
可謝攬風卻也看過他無處崩潰跌坐在地面, 憤怒的將手機砸向地上的一面, 無助, 脆弱，仿佛他背過身去，就是旁人難以窺見的深刻鞭痕。
就好像他看到的永遠只是他的身體構造，他的外部表情和動作，卻永遠無法通過厚厚的鏡片試圖窺視到他愛人的內心。
和他在一起之前, 愛與不愛的天平一端，他更在乎自己的愛，而現在天平在向另一端傾斜，另一端是他愛人。
他哥的痛苦勝過於自己的愛情。
謝攬風想，為什麼呢？為什麼會這樣呢？
可他想不出來理由，最終只能無助的攤下手，試圖將人緊緊摟入懷中，仿佛這樣就能擺脫疲軟無力的詛咒。
均勻的呼吸聲響起，謝攬風低頭，輕輕吻他哥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