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沒有，他也不打算留在這兒，看那副表情，似乎再多留一秒就要殺了他似的。
只留下一臉懵逼的陳浩，「不是，什麼就又盼著他輸了。」
宋瑞可不管其他的，轉頭就要出門，比賽場館離酒店很近，走著回去也不費多長時間。
宋瑞一走，姜晨陽也跟了上去。
他攬著宋瑞的脖子被人一巴掌拍開，終於老實了會兒，「你剛剛去後台幹什麼了。」
「……」
宋瑞沒吭聲。
「去找蔡青了？」姜晨陽笑笑，「你這小子可真是記仇，多深仇大恨呢，嗯？」
「我沒有。」宋瑞瞪他。
「其實說實話，當初要不是因為知道你暗戀周行川，我還真就以為你們兩個背地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想當初關係多好啊，他要去當教練，你又攔不著人家，結果他走了沒半年你也不幹了，你讓我和周行川怎麼辦？得虧你沒跟著蔡青一塊兒跑去北極熊，你要真敢那樣做我和周行川兩個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第100章
「我不是因為他才退役的」, 宋瑞皺著眉頭，「我狀態不好，自知打不出來成績, 留在那只是拖累你們。」
「得了吧你。」
「那年我們剛奪冠, 你們就跟比賽似的, 一個接著一個退役, 你也是真有病，擺擺手就說自己不行, 我當時真的想一腳給你踢出國外.。」
姜晨陽每每提起來這件事兒就真的氣。
當年他們剛奪下世冠，本以為能這樣走下去, 結果王浩和蔡青兩個人各有各的理由, 轉身就跑，留下他們三個人於原地面面相覷。
準確的來說，只留一個姜晨陽懵逼。
周行川實在大度。
他沒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不好的，隊員走了再找新的, 更新換代是常有的事，天下也沒有不散的宴席。
至少他們沒有留遺憾，不是麼？
轉頭再看宋瑞, 就跟個冷漠的訓練機器似的, 跟著他們又打了一個賽季, 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得虧是留在了zlw當教練, 但凡被蔡青那個卑鄙小人蠱惑, 跑去了國外，姜晨陽是真的有可能會和他們翻臉的。
所以當年世賽他們理所當然的沒有取得冠軍，甚至止步於四強。
當年的謾罵聲，好像就和他們拿下世界冠軍那一年完全成正比。
讚美聲有多真誠，謾罵聲就有多惡毒。
他們似乎是覺得只在網絡上攻擊不夠過癮, 往他們的基地寄詛咒娃娃，也是從那以後，基地的快遞都要經過專門的人員拆開後檢查沒有問題之後，才能被拿進來。
姜晨陽實在不想提起那段高光過後最黑暗的日子。
儘管他們第二年就把配合練了上去，再次衝進了世界盃的決賽，重新拿到了屬於自己的名譽。
可現在舊事重提，他也只是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我一直有個問題很奇怪」宋瑞認真的問他，「你的眼到底是有多瞎，能夠看得出來我們兩個關係好。」
姜晨陽被他問的卡了一下殼，「就是每次你要和王浩吵起來的時候，都是蔡青平息戰火，連我勸架都不管用，你只聽他的。而且就……他走的那天，你一個人失魂落魄的，不是難過是什麼，你被封的那個小號還記得嗎？其實你之前用小號直播過，大家都知道是你，但是你忘了這件事兒。」
宋瑞：……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勸的不行？再說了他走的那天我連見都不想見他，你從哪兒看出來的失魂落魄？最後，那是我號被盜了，我不知道。」
「我就當你是」，姜晨陽知道他口是心非，自然也很少在這種事情上同他理論，因為他知道論不出個好壞結局。
宋瑞不想承認的事情，沒人能逼著他承認。
除了他暗戀周行川這件事，蔡青眼尖，悄悄的問了宋瑞。
他看見宋瑞沉默不語，就瞬間猜出來了到底是什麼原因。
只是後來不那麼遲鈍的姜晨陽也察覺到宋瑞的不對勁，在他的盤問之下，蔡青才向他解釋了原委。
那個時候的宋瑞除了暗戀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對方成年就是天才，就和他這種沒人拉就註定會被拋棄的選手不同。
他深知兩人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與差距，也知道像周行川那樣的人是他這個窮小子不可褻瀆的。
所以他就把那些蠢蠢欲動的心思藏進了心裡，埋了三四年。
當時他下定了決心要戒斷，可沒成想直到最後一刻，他還是沒做出徹底離開他的決定。
還是留在了zlw。
只不過喜歡都是有期限的。
他也早就過了那個愛的死去活來的那個時間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