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緩解只維持了幾秒。
「系統?」她背過身去,「那團死氣……我把它吃了?」
「是的,宿主,死氣和怨氣相仿,同樣也可以吞噬,但它們能提供的提升非常小……宿主?」
嬴寒山兩眼閃閃發光:「我是不是可以吃飯了?」
她終於找到一個不殺生也能提升自身的方法了。
那縷黑氣不是無緣無故冒出來的,她下樓去找到掌柜,向他討了一把碎茶葉用布包好,然後敲開了女人那間小耳房的門。
門一打開就有數道與剛剛相仿的黑氣飛出,每一道都精確地避開了嬴寒山。她揮手狀似無意地扇了一下,把它們拍碎吞下。
就像是吃用爐子轉出來的棉花糖,甜味轉瞬就在舌尖融化。嬴寒山能感覺到自己吞下它們,可它們的存在感實在是太稀薄。
站在屋裡的女人一臉侷促,她懷裡還緊緊抱著那個嬰兒。
「我翻出來點藥熏過的茶,不知道有沒有用,給你送下來。」
女人晦暗的,泛著血絲的眼球亮了一瞬,她小心地放下嬰兒,雙手接過嬴寒山手裡的碎茶葉。
就在這個空擋里嬴寒山看到嬰兒的小被下露出一截手臂,上面已經生出了淤紫色的斑點。
她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你的孩子得了疫病?」
女人一悸,突然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力氣,用力推開嬴寒山擋在嬰兒前面:「別動我的孩子!」
嬴寒山看著她縮得極小的瞳孔,顫動的嘴唇,冷笑起來。
「沒想動他。」她說,「愛子之心,人皆有之。你怕自己的孩子得了瘟疫被抱走處理掉,我能理解。」
「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毫無防護地現在站得離你們這麼近,很有可能也會染上疫病。你原本能暗示我站遠點或者把茶葉放下就走,但你怕暴露孩子得了疫病,什麼都沒有說。」
女人的肩膀抖了一下,她惶然地看看孩子,看看茶葉,目光飛快地掃過嬴寒山又垂落下去。
不是的,不是的,她呢喃著,我的孩子沒有得疫病,我的……我的孩子是嚇著了……
她有些顫顫巍巍地膝行過去把臉貼在嬰兒身上,死氣從紫色的瘢痕里冒出來,小蟲一樣向她身體裡鑽。
嬴寒山走過去,無視女人的戒備把她拉起來揮散死氣。
「別自欺欺人了。」她說,「去燒水煮碗茶葉。你孩子我能治。」
怎麼著,宿主,您下山修功德來了?
女人一步三回頭地被她支了出去,嬴寒山沒搭理系統,兀自開始探查那個嬰兒。
當她的神識觸及他時,數道死氣被從嬰兒的身體裡逼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瘢痕開始變淡,溫度也逐漸開始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