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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趕到這裡來時,的確看到了毛病

一個戴斗笠的年輕女人,正用手中的不知什麼東西拆他的屍塔。

那個女人身上一件翻領袍,披一件暗藏青的斗篷,臉頰隱藏在斗笠中。賀仙人吃了一驚,急急掩蓋住自己的氣息,又發覺那女人根本就對他無知無覺。她只是笨拙地,毫無章法地一節一節把夯實在塔里的人拉出來,絲毫沒有去找陣眼的意識。

這是個什麼人?尋常凡人見到這個畫面就要嘔吐不止驚厥倒地,若是修士,不可能不去尋找陣眼。唯獨這人既不害怕,也不受死氣影響,只是頑童似地拆塔。賀仙人無聲無息地彈出去一縷神識試她,試到的只有一片空蕩的虛無。

修為在他之上者是這樣,全然沒有修為的人也是這樣,可修為在他之上……斷不是這種懵懂樣子。

他想了半晌,瞭然了。

深山百草中總有一棵奇藥或奇毒,百獸之中偶爾也會有生而開靈識的異類。這都是天地精氣所化,放在人身上也同樣。

幾百年裡總會有那麼一個兩個天縱奇才,放在人間攪弄風雲,收歸仙門就是大乘之器。眼前這個十有八九就是其中之一……

他摸了摸自己胸口,咧開一個笑容。

「撿到寶了啊。」

「小友?」

嬴寒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與此同時系統也開口。

「宿主,陣法似乎被催動了,攻擊性變強,但對宿主來說還達不到危險的程度。」

嬴寒山沒有說話,她屈膝俯下身,把剛剛從塔里拆出來的一副屍骨放在地上。那是個抱著桑簍的老婦人,四肢蜷曲在一起,幾乎擠壓碎了懷中竹編的簍。

她默然無聲地看了那張布滿紫斑,已經開始潰爛的面孔一會,伸手蓋上她的眼睛。腐爛過度的皮膚已經鬆軟得像是凝凍,嬴寒山的手因為小心而微微有些發顫。

做完這件事,嬴寒山慢慢直起身,那對明黃的眼睛一瞬在死氣中亮起來。

眼前人大概六十多歲,發須花白,頭戴箬葉冠,身上一件朱紅撒花對襟道袍,道袍上有青赤白黑黃五個手舉樂器與兵刃的小鬼,彎曲的骷髏脊椎花紋頭尾相連,連成寶相花一樣的文飾,正正綴在道袍的對襟上。

他笑呵呵地看著嬴寒山,雖然一把鬍子眉毛給這笑容增添了點生搬硬套的和藹,但還是架不住骨相透露出來的獐頭鼠目。

「小友啊,」他曼聲說,「這無冤無仇,無緣無故,你何故壞我陣法呀?」

嬴寒山回頭看了看那堆積的屍體。

「你立的陣,你殺的人麼?」她沒什麼喜怒地問。

有一瞬間賀仙人心裡有些打鼓,為眼前這女子波瀾不驚的態度。那雙眼睛可真是怕人啊,即使是瘴氣林中的凶獸也沒有如此充滿殺氣的眼睛。他不動聲色地催動了陣法,暗暗用死氣做鎖鏈扣上她手腕與腳踝。

她仿佛無知無覺,毫不掙扎。

「是也是也,此地正是貧道所設的『引火燃燈陣』,小友如此冒失無禮,逕入陣中,可是有些不把貧道放在眼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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