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1 / 2)

裴紀堂不想打。

他連反都沒有旗幟鮮明地反,他只是說王印遺失,二位王子都沒有真的繼位,所以誰也不能成為淡河新的主人。

如果他現在主動出兵參與戰鬥,那就是旗幟鮮明地告訴所有人淡河永遠不會再回到誰的麾下,這裡只有成則為王敗則為寇的路了。

「春耕剛剛過去,」他平和地說,「糧草恐怕難以支撐。」

「搶。」淳于顧說,「他們必定想取道淡河押糧,彼之軍糧即我之軍糧。」

「我們的士兵還幾乎是農夫,」裴紀堂說,「他們剛剛被招募,沒有作戰經驗。」

雖然也有原本屬於襄溪王的士兵在混亂中南逃,但數量實在是屈指可數。

淳于顧哼笑起來:「明府,您等著他們在軍營里躺著,躺到他們突然頓悟,從農夫變成士兵嗎?」

嬴鴉鴉沒有說話,她用手指沾了沾桌上的一點水漬,這可能是剛剛倒茶時的失誤。

她用這點水漬畫了一個圈,又畫了一個圈,看起來像是在百無聊賴時隨手在玩。

嬴寒山注意到了嬴鴉鴉的手勢。後者抬起頭用一雙杏眼注視著阿姊。

「說呀。」嬴寒山小聲說,「你想出來了不要推阿姊說。」

嬴鴉鴉垂眼看著桌上的水漬,抬起頭來:「不能守。」

「若是淡河縣城據守不出,那就與被打下來沒有什麼兩樣。峋陽王得到了軍糧,又帶著萬數人親征,怎麼會打不過他侄子?得勝歸來之後,就不是三千人圍淡河,而是一萬人圍淡河。」

「不戰則死,別無他路。」女孩平靜地,堅決地用與年齡毫不相符的口吻說。

淳于顧向前傾了一下身體,他的眼睛又開始狐狸一樣閃閃發光。「哎呀……哎呀!」他發出兩聲感嘆音,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崩人設,立刻清了清嗓子,對嬴鴉鴉一拱手。

「小女郎所言極是。」

嬴鴉鴉瞥他一眼,表情有點奇怪。「但兵士與糧草都不足,明府說的也並沒有錯……貿然出戰定然要傷筋動骨,我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

裴紀堂點頭了,問題從打不打遷移到怎麼打上。大家又不說話,所有人又把目光落在嬴寒山身上。

她正專心致志看桌上的水漬,似乎在等它什麼時候會幹。冷不防被注目禮,嬴寒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我幹嘛,我就是個醫生,我不懂的。」

是是是,大半夜孤身入敵營斬首敵將的醫生,讀作docor寫作阿薩辛。

桌上的水還沒幹,嬴寒山強迫症發作拿袖子開始擦,一邊擦一邊打岔:「裴老闆,我在淡河人生地不熟。我有件事想問您。」

她面前沒有輿圖,她卻像是在注視一張輿圖,一張漂浮在桌上,正隨著她揮開的衣袖,如同畫卷一樣無限伸展的輿圖:「臧州和沉州之間多林多山,他們是不是即使不想走山道,也很有一段林地要走?」

她伸出手去,虛虛地指向半空,在她的眼睛裡,那是小瑜山起伏的背脊,對第五特的軍隊來說,最理想的取道路線就是走河谷。

這段距離最短,地勢也較為平坦,比起牽馬帶輜重穿越山林,這是不二的選擇。

最新小说: 不就是拾荒嗎 重生後再嫁高門,她擺爛了 穿越六零成為俏寡婦 靈氣復甦後死鬼竹馬爬回來了 病美人被攝政王強娶後嬌寵了 土匪!演戲不可以親嘴 今天我能退圈了嗎[娛樂圈] 我在地府賣盒飯 月影星疏 娘娘每天都在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