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手被殺傷了多少人不很清楚他們撤退時拖走了傷者和屍體。軍曹下去問了問,即使士兵們儘量往誇大里說,數量還是湊不滿一隻手。
項延禮覺得有人給了他一耳光。
有親兵看到主帥的臉色,低聲寬慰他至少他殺死了賊首,他們親眼看著那個人從馬上摔下來,滾落到崖底。
項延禮對親兵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他什麼也沒說。
他清楚地看到那男人摔下去的時候,從谷地飛起了一隻很大的鳥兒。
那鳥兒從容地銜起了那人,在山崖上蹬踏著逃走。
或許是察覺到他的視線,那鳥兒不,那仙人回過頭來,用明黃的眼睛瞥了他一瞥。
「叫信使來。」項延禮說,「我要稟告殿下。請『那一位』來這裡。」
第30章 請予我衣
蚊子煩人不在於它咬人, 在於它哼哼。
春末夏初的淡河水澤多,蚊子也多,項延禮已經聽了蚊子在耳畔飛了好幾夜。
他還好, 他有嚴實的帳篷和可以供燃燒的艾草, 但他的士兵們就只能在睡夢中含含糊糊地咒罵這這些小吸血鬼, 權當它們的嗡嗡聲是天地的大合唱了。
比起這些只吸一點血的小東西, 他們更畏懼另一種「蚊子」。
這幾天裡淡河軍一直在派人襲擾他們。
那是像是野人,像是猿猴一樣神出鬼沒的隊伍,每次少則幾十人, 多則百餘人, 總在夜裡鉤死幾個哨兵, 點燃一座營帳, 有一次甚至險些燒了糧草。
士兵們不得不在睡眠中也豎著耳朵, 怕這吸血飛蟲一樣的敵人又趁著夜色飛來。
「蚊子」們之中最驍勇最有號召力的那個,已經換成了林孖。
杜澤的傷沒有傷到筋骨,但天氣熱起來之後傷就好得慢, 他不得不再休養一段時間。
有了杜澤這個前車之鑑,現在林孖每次帶人出去, 嬴寒山都要反覆強調不要愛惜武器, 不要貪功不要冒進。
就算什麼也沒做成,打擾一下對方睡覺也算成功。
林家的這個小伙子聽得十分感動,回頭對著兄弟們振臂一呼:「姨媽愛惜我們!」
嬴寒山默默閉上了嘴。
嬴寒山閉嘴, 有人閉不上嘴。
淳于狐狸在旁邊笑得十分妖妃,每次撞到這種場景他都悶著頭嘎嘎直樂, 一邊樂一邊扭動著他那條並不存在的油光水滑的狐狸以巴。
在淡河住了幾個月, 淳于顧和他帶來的那些人不再灰頭土臉了,他本人像是褪去了一層殼就像蟬被叫做「小神仙」的若蟲褪掉外殼一樣, 露出貴氣的,漂亮的內里來。
於是他那種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涎皮賴臉的做派就更突兀,也更討嫌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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