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和昏亂讓理智有幾秒鐘開了小差,嬴寒山拔出峨眉刺搗向它咽喉:「嬴!寒!山!」
峨眉刺確實刺了進去,但她覺得自己什麼也沒刺到。那影子咯咯咯地笑了。
「那下次見面,我也叫嬴寒山了。」
有個老話是這樣的,絕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巫師或者精怪,否則他們會用名字對受害者作法。
嬴寒山驟然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剛剛乾了件蠢事。那影子沒有消失,它又一次附骨之疽一樣纏上來:「你壽數多少?你壽數多少?你壽數多少?」
不能再回答任何話了,她竭力想甩開它,飛向剩下的巫師。
有這麼個東西纏在身上躲避天雷都變得困難,嬴寒山的汗水浸透了衣袍。
你壽數多少?你壽數多少?你壽數多少?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
嬴寒山不答,咬牙飛向大鎮邊緣……說不定下一個,下一個巫師就是陣眼了……
而下一秒,她耳邊驟然安靜了,那個影子煙消雲散,大地的震動也隨之停止。
與她近在咫尺的那個巫師僵直地倒了下去,一抹血痕從他喉間滲出來,染上前襟。
舉著刀準備祭祀的士兵牽著繩子的士兵一齊愣住,他們齊刷刷地望向殺人者
一個奴隸割斷了繩索推開士兵,撲向那巫師,用手中不知道什麼切斷了他的咽喉。
血噴濺在那個年輕的奴隸半赤的肩膀上,他喘息著,眼睛裡有不屬於羔羊的恨和血性。
他恰好殺了陣眼。
畫面靜止了,空氣凝固了,懸浮在半空中的嬴寒山,染血的青年奴隸,愣住的士兵,死掉的巫師。
四個人僵持了幾秒鐘然後那個奴隸驟然伸出手,抓住嬴寒山。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抓住了什麼,他只是下意識地攀住來自天空的這段浮木。嬴寒山一驚,拉著他飛上天空。
帶人飛行比自己一個人飛行更難掌控,系統在她耳邊尖叫把這個誰丟下去,嬴寒山根本顧不上聽它在說什麼。
她一頭栽進城裡,成功躲掉最後一道劈下來的雷。
看見她的裴紀堂匆匆從城牆上下來,正趕上嬴寒山從斗篷里掙扎出來。
「解決了,老闆。嗯,但是有點意外,我撈了敵陣里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回來。」她擦了一把臉,那上面有這個青年人蹭上去的血。
蜷縮在斗篷里的人靜了幾秒,慢慢起身,裹緊斗篷站直。
「我非細作,不過,若要殺我,請先給我一件衣衫吧。」他說。
第31章 狐有謀曰
臥槽。嬴寒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