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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卿不同啊,卿效忠的是孤,孤愛重的,還是你們這些伴隨在孤身邊的人。」

他知道他的殿下前半句說的是實話,也知道後半句很可能並不是實話。

殿下如同先王般口甜心苦,對不同的人就拿出不同的面貌來拉攏。

這個青年人躲在假裝天花的殼子裡太久,以至於黑暗給他養出了冷血動物的眼睛,以及訛獸的笑容。

但第五煜有這樣的本事,讓簇擁在他身邊的人即使知道這不是一個坦誠的主人,也情願環繞在他的身邊。

或許很多年前那位名叫第五浱的長皇子也是這樣,這樣用動聽的嗓子驅策著自己的謀士為自己效死。

這麼想著,文士幾乎在譏誚自己了。暨麟英是不了解殿下而被驅策,他們這群人卻是了解殿下而被驅策。論可憐,仿佛他們比這位老將軍更可憐。

暨麟英直起身來,看著這位文士合手下拜,轉身離開,他靜靜地站了一會,喚來親兵。

「拔營,」他說,「向小亭隘急行軍。」

而此刻,身在謁陽的那一位正在罵人。

第五爭這次幾乎沒帶步兵,騎兵們絲毫不愛惜馬力地跟著自家主上趕到謁陽時,留給他們的只有殘局。

那支叛軍只在第五明的地盤上休整了兩天,甚至沒怎麼來得及殺完城裡的人。

在第五爭匆匆趕來之前他們就穿插進謁陽,焚毀了他的馬場。今春收來的三歲口齡天孤良駒大多被放走,只有幾匹老病的馬還留在馬廄。

他們甚至細緻地找到了新生的馬駒和母馬,連同馬棚一起焚燒殆盡。

這位年輕的驍將站在瀰漫著皮革焦臭味的廢墟里,握拳用手背用力砸了砸眉心。

「爾母婢也!」

廄長被幾個士兵架了過來,他身上的衣服像是幾天沒換了,有些煙燻火燎的痕跡,士兵們一撒手他就跪在地上,膝行兩步抓住第五爭的衣襟。

自家主子是個什麼樣的凶神這位廄長很有數,他已經不指望這次能平安度過,但為了腦袋求還是要求上一求的。

只是他沒開口這隻大獸就像是被人拽了鬍子一樣跳起來,拽起他的領子給了他一拳:「豎子!爾今何故生也!」

第五爭氣得頭皮發炸,他沒有「失敗」的概念,在他單線條的人生軌跡中,被誰打了他就打回去,丟掉了什麼地方就再搶回來,他實在不能理解眼前這個在泥地里蹭來蹭去的人既沒有死在當時,也完全沒有爬起來戰鬥的意識。

第五爭拎著廄長的衣領在原地轉圈,好像想找個什麼硬一點的平台把他的臉懟上去,轉了兩圈實在找不著一個合適的地方,只能怒氣沖沖地把他按進了馬廄的糞水裡。

「……嘔,殿下……嘔,小人……」廄長拼命地在他手下掙扎,半晌第五爭終於鬆了手,嫌惡地脫掉身上的披風扔在地上。那廄長支起身顧不上撥拉臉上的穢物就大吐不止,一邊吐一邊在滿地的嘔吐物里哐哐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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