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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情已經結束,老師為何還拿著這封信?

「玉頗啊,」他敲了敲裴紀堂這個名字,「此人你有印象嗎?」

尹行越搖頭,中央的三品官很難對一個地方小官有什麼印象:「學生駑鈍。」他努力想了一陣,稍微想起一點什麼:「此前藁城,似乎有他參與?」

裴厚之頷首,拍了拍學生的肩膀:「要留意起來,他已經保有藁城,若在此一役更進一步,那沉州也就歸於他治下。這滿紙上是『臣裴紀堂』,可這個『臣』是不是縣令的那個『臣』,就難說了。」

尹行越努力揣摩著老師的意思,他知道恩師不喜歡把話說盡,但這其中的利害一時半會理不出個頭:「恩師是說……要令並不留意著此人謀叛?」

左相笑了,他輕輕地搖頭,在桌上擱下這封信:「如果他已經是實際上的刺史,就名義上也給他個刺史的名號吧。」

「順便,玉頗也應細查他麾下,掌兵的究竟是何人……」裴厚之拿起一枚鎮紙,在手裡把玩著。

「也該一道褒獎。」

在升官發財或升官倒霉的事情落下來之前,當事人往往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不論是裴紀堂還是嬴寒山,都不可能知道千里之外的京城正在發生什麼,他們也無暇思考這樣的事情……畢竟,眼下有新的事情要做。

踞崖關在守城戰中損失慘重,還活著的文官和趕來的淡河來人還沒喘勻氣就投入到善後中去,陳恪慘白著臉頰站在風裡搖搖欲墜,一上午險些墜了三次,一次是醒過來看到滿城殘垣。還有兩次是看到青簪夫人和第五爭的遺體。

嬴寒山不知道他怎麼扛過來的,總之再見到他的時候這哥們已經包紮著一條胳膊站在人群里指揮搬運了。隔著重重人群他抬起頭看向嬴寒山,一瞬間似乎眼眶有些紅,陳恪抬起手擋住自己的臉,匆匆對嬴寒山行了一個禮。

他沒說什麼,她也沒說什麼。

海石花向嬴寒山獻上了田恬的首級,她現在終於有了明確的戰功撐起這個位置,林孖被一刀捅穿腹部,好在實在福大命大沒怎麼傷到內臟,撿了一條命回來。雪恨之後的白鱗軍士氣提振了不少,這是好事,因為接下來還有亂子要處理

第五爭和青簪夫人都已經去世,偌大的沉州無主。當務之急是得安定住其他區域,重新讓曾經歸於第五爭治下的地區運轉起來。

日子總得過嘛,換了領導也得過。

在收拾王府時,有親信向嬴寒山奉上了一個木匣子。裡面裝著一套暗赤色的錦衣,並著烏色的鐵鎧,鎧甲打造得異常精美,嬴寒山捧著它愣了一會才想起青簪夫人好像說過要送給自己一套甲來著。

她的確送了,在她離開之後。

她把東西一件一件從盒子裡取出來,手指碰到一張折起的信函。她拿出來拆開,這信是青簪夫人的字跡,和之前看到的一樣,一筆一畫有點呆板的方塊字。信函里裝著一枚狼牙吊墜。

【敬啟:】

【嬴寒山,如果是你正在閱讀這封信,那麼我確信踞崖關已經保住,而我也已經因為重重原因身死。二十餘年光陰並非無物,我不能保證自己一能定在這座城池安然的情形下全身而退。這並不可惜,狼群每十年更換頭狼,烏蘭古部多數人死於四十幾歲,我正當天年,死得其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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