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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看不清周政的劍氣到了何處, 也無需比量他出劍準確與否,獬豸劍如它名字一樣追索著所有主人心念中的惡徒,劍光盪開夜色, 鋒刃及處半拍過後才傳出花綻一樣的切割聲。嬴寒山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周政是這樣古怪的個性了, 所有與殺相關的道都會本能地對殺戮這種行為產生歡喜, 本質上來說他和她沒有什麼不同。

但殺生道可以濫殺, 隨便殺, 一言不合就開殺,他作為正道劍修不行,所以他就只能把世界劃分為黑白兩色, 以非此即彼的思維方式去思考一切。

凡是黑的,皆可殺。凡是白的, 皆應善待。

如果有一天他的世界出現了灰色的部分, 他大概大小要發一次瘋吧。

嬴寒山無暇再向下想了,陣前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上一次她一個人與芬陀利華眾作戰的時候是引來天雷才取得勝利。周政或許在戰鬥上稍強於她, 但這不意味著面對這麼多人他不會陷入苦戰。

他離她距離很遠,但嬴寒山還是感到了空氣中的血腥, 她有些躁動地活動了一下肩膀, 回頭看向身邊人。

嘶……海石花不在。

兵隨將動,海石花在白鱗軍肯定也要在, 現在這個陣容已經很殺雞牛刀了,她沒帶白鱗軍。嬴寒山不甘心,她又仔細地用眼神篩了一遍身後的人,終於確定了沒有人能作為她的副將替她看一會軍隊。

好痛苦,此前她沒意識到自己其實是缺人的。

而陣前的人不會知道自家主將在痛苦,也不會知道她正準備捲起袖子自己上。頭頂血落如雨,那位一臉微笑看起來很好脾氣的小哥持著一把長劍在漫天陰雲一樣的怪物里殺進殺出,天色太黑了,不然他們會看到他現在仍舊保持著微笑,彬彬有禮的,熱誠的,卻因為殺意而有些駭人的笑容。

趙一石帶領的騎兵負責衝散底下的紅衣士兵,這些凡人周政是不管的,他只殺能飛起來的那些。騎兵們的刀都是新鑄的油醮火鋼刀,火光一照甚至比他們身上的甲更明亮些。這些閃閃發光的刀劍照應著上方劍光,呼嘯著朝那些紅衣士兵的頭頂劈去。

這群跟隨著怪物行軍的士兵也不是普通的士兵,他們比尋常的士兵更敏銳,更訓練有素,營養狀況也更好不,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們好像缺乏人類的情感。

普通士兵看到同伴死去就會心生怯意,看到大部隊後退就會想要潰逃,然而面對著燕字營如龍的馬匹和耀眼的鐵甲,這群士兵卻撲了上來!他們踏著同伴被踩碎的肉泥,用長短武器瘋狂地戳刺著騎兵的馬匹。跟著嬴寒山出來的不是重騎兵,馬匹多沒有鎧甲,一時間血染紅了馬的皮毛,也染紅了這群瘋子的面孔。

一旦有馬被驚動,背上的騎士失去平衡,就被連叉帶拽地拉下馬去,被數把刀槍劍戟貫穿。即使是已經被斬殺,只剩下半邊身子的紅衣兵,也拖著內臟爬過來艱難地啃咬落地者。

這不是地面,這是沸騰的血池,從裡面爬出無數惡鬼來拖拽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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