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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崔蘊靈立刻用手覆蓋上他的手,很不平地高聲開口:「正是!侄兒身在沉州,卻已經聽過他的獸行!伯父可聽說過沉州有一位嬴寒山嬴將軍麼?她最信重的軍師便是從臧州逃來!那位郎君之父是出名的隱士,曾任於峋陽王陛前,母親素有美貌,峋陽王居然君奪臣妻,殺害了那郎君的父親,還毀了那郎君的相貌!」

不知道這句話踩到了崔騁什麼點,他立刻直起身坐直了:「我曾為此事作諫言!若非如此,我何至於困於青城……」

這位前縣令哽咽起來,崔蘊靈沉痛地撫著他的肩膀:「伯父高義,我自小就知的。」

崔騁的淚水流得理直氣壯,崔蘊靈的安慰情真意切,反正現在沒人知道當初是個什麼情況。到底是私底下牢騷被同僚聽了一耳朵打了小報告還是犯顏直諫慷慨而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崔騁享受到道德高地的快感了。

他的咒罵不是一個失意小官的牢騷,他也不是在罵他的舊主,他是一個受到迫害的義士,正站在道德高地上指點那群低洼處的人。「御史大夫便是一隻閹雞!」他說,「一身朱紫斑斕不能鳴,倒白長了一身痴肥的肉。」

說的是啊,崔蘊靈點頭,何其尸位素餐。

「太僕倒是好牛馬,恨不能與其所飼馬匹一般頭插豆料。」

說的是啊,崔蘊靈點頭,何其麻木不仁。

崔蘊靈點著頭,目光慢慢地在他周圍游移著,聽他罵人是沒什麼意思的,但總得等他罵痛快了。在這罵聲里他也零零碎碎聽到了一些事情。

臧州多山地,騎兵發展得並不強勢,但和第五爭幾次硬碰硬之後峋陽王也意識到了步打騎有多麼痛苦,開始刻意地培養自己的騎兵精銳。

可是天寒傷馬骨,即使去年冬這群騎兵的戰馬被照料得比許多人更好,在開春後還是因為骨折和疫病被削減了一部分戰鬥力。

緊接著飼料又成了問題,餵養戰馬的豆料不是那麼充足了,雖然不到餓死的地步,但它們遠不如去年春夏那樣膘肥體壯,強勁有力。

餵馬的尚且不夠給人吃的呢?

崔蘊靈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恰好他二大爺終於罵到直系上司了,於是這個年輕人的手指緊了一緊。

「峋陽王那裡的糧草,恐怕不那麼夠了吧。」

崔騁的罵聲戛然而止,他抬頭對上自家侄子的眼睛,原本酒精上頭的熱血也冷下來。

「是。」

崔蘊靈想要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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