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延禮你不要在這裡與我托大!殿下是讓你帶兵來駐紮,說了這裡全權歸你指揮嗎?兵符何在手信何在,裝什麼呢?」他挑釁地笑了笑,站起身,仿佛若有所思一樣打量著項延禮,「對對對,我忘了,這幾年項將軍屢敗屢戰,倒是很有骨氣,只是不敢再出戰吃敗仗了。這幾年了你打過幾次勝仗?淡河一個彈丸之地你連糧草都保不住,殿下沒讓你人頭搬家那是憐憫你,你不自知就罷了,到我這裡來充上官?」
項延禮只覺得自己的手骨都要捏碎,從胸口中洶湧而出的怒氣要化作一口血。
不錯,這幾年他是沒有什麼勝仗,可以打勝仗的時候何曾輪得到他?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危局,他拿自己的人頭去賭一個收場罷了。
一口血氣被他吞下去,大敵當前,這個蠢貨拎不清楚,他一個宿將卻知道不能亂。對面不管是那個裴姓子還是那個金眼睛的女將都非善類,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給他們機會。
「王駕至時,我會盡數上報。」最後他只是撂下一句。乜允把滾到地上的酒杯踢到一邊,對著項延禮啐了一口。
「沒種的東西,告你娘老子去吧。」
項延禮出來之後沒直接去找自己副官,他尋了個地方用冷水漱了漱口,擦了擦額頭,才勉強把胸中郁的那一翻騰不止的血氣壓下去。不管怎樣他不能亂,這近萬人的上官不能和守城的將官起了齟齬。一切,一切待到殿下前來……
但這希望很快落了個空。
營前已經吵成了一團,四五個軍官圍在一起,大有想要動手的架勢,看到項延禮過來才各自不情不願後退一步,露出被圍在中間已經拽歪了領子推鬆了髮髻的人來。
江主簿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眼前這群軍士,那張文人氣的臉上仍舊是一副預備著一會就去用衣帶把自己掛在樑上的表情。
項延禮瞥了幾個軍官一眼,他們得了眼色告退,只剩下這兩人留在原地。
「項將軍。」那位主簿拱了拱手,想說什麼,但只剩下嘆氣了。
「無妨,本將知道或是有些誤會與難處,」項延禮安慰了他一句,「來時匆忙,未詢足下稱呼郡望。」
「下官江諺,本地人士,」那主簿回答,「已仕於虓原三年有餘。」
乜允來這裡也就一年多時間,這位主簿應該比他更熟悉本地情況。項延禮溫和地對他點一點頭:「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推搡起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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