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寒山不論是戰鬥還是平日得閒時都有種漫不經心的淡漠,而現在這淡漠在它臉上如出一轍。
它一甩手,左右銀光就從衣袖中滑出,旋即縱身如一隻黑鳥一樣掠過裴紀堂身側。
「呃!」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兵士齊齊僵住,臉上一瞬褪去了血色,半晌才有一抹殷紅緩緩從他們喉嚨滲出。
只是兩個眨眼之間裴紀堂身邊的兵士就倒下了一半,三步之內屍體橫豎一地。
「嬴寒山」輕輕抖了抖手中的武器,它粗看有些像是峨眉刺,仔細看卻並非如此。那更像是一對細長薄刃的小刀,在它手中並不轉動。
「沒事的,」「嬴寒山」用它難以分辨的嗓音說,「是我,別怕。」
「我有話對你說。」
裴紀堂橫劍在身前,表情反而鎮定下來,他搖頭苦笑:「……平日說寒山她說話無稽,總出些奇談怪論,不知何解的俏皮話。」
「現在見了贗作,只覺得她親切了。」
劍光振起,游龍清嘯隨之而出,紫氣繞劍鋒撲向黑袍。那雙暗金色的眼睛一瞬間睜大了,皮相上浮現出來的錯愕和怒氣惟妙惟肖,說出的聲音卻帶著嘲笑:「怎麼了?不像嗎?」
「哪裡不像?她是怎樣和你說話的?」兩把薄刃小刀交錯,接下裴紀堂一劍,隨即在指尖一旋,嗡嗡飛轉著被甩出割向他脖頸。
裴紀堂劈手打落飛到,轉眼黑袍已經欺身至眼前,裴紀堂一晃,隨即意識到這是嬴寒山的招式,上一次比武她步步殺招,卻並不露殺意,如今這贗品笑語晏晏,手下卻儘是殺機。
遵循著記憶中招架的路數,裴紀堂閃過幾下,一劍斬在它肩膀上,露出來的傷口切面是暗紫色,仿佛沉在湖裡已經變成了蠟質的屍體。
它錯愕地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咯咯笑起來。
「你看,你也想殺她是不是?」
「對著這張臉,你動手很利索呢……」
「告訴我吧!我到底哪裡不像她!讓我成為她!人間的一切就全都給你們!」
它尖銳地笑起來,銳痛像是錐子一樣刺入周遭人的腦海,裴紀堂不得不倒退兩步,用劍支撐住身體,這修士一瞬釋放出來的壓迫感即使是他也支撐不住。
尚且還能移動的親兵艱難地靠過來護衛主將:「刺史!請退向陣……啊!……我等,必與此妖孽……啊!!」
血從說話那個親兵的耳朵和眼睛裡流出來,像是有人用很大的力氣壓碎了他的頭骨。
裴紀堂面色一凜想要提劍再迎敵,視線中卻突兀地撞上一抹藍色。
那很像是那位玉姓仙人法陣的藍光,但細看並非如此。那是無數琉璃一樣半透明的藍色藤蔓,正爆發式地在地上爬動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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