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曹:?
試圖掙扎的舉動被照著屁股的一腳阻止,那個功曹瞬間安靜下來麻溜交代了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家裡有幾口人屋裡有幾間房床底下藏了多少私房錢……然後被嚴嚴實實紮成了大閘蟹丟出帳篷。
他們的嬴長史坐在帳篷前,笑吟吟地看著他:「還請稍微忍耐一下,這是為了大家的安全。」
這群文官的理智大多數也比武將稀薄,為了防止他們亂跑尖叫或者一會嚇瘋製造混亂,沒問題的人還是綁起來比較好。
再者說,那些怪物的攻擊手段是喊魂,他們被捆了放在一起,誰要是被喊迷糊了特別方便上去左右開弓就是倆大比斗。
士兵們一個一個問過去,丟出去的大閘蟹也越來越多,直到問到某個燈熄滅了一半的帳篷時,突然
那個異常的書吏一直蜷縮在角落裡,看起來好像是困了,一直到負責搜查的百夫長走過去才慢慢睜開眼睛,他扭過頭聽著對方很不耐煩的問話,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
下一秒,那張臉上突兀地露出一個大到驚悚的笑容,一團黑色的東西猛然從他口中竄出來,速度之快直接把他的下頜從頭骨上撕了下來。
那東西發出短暫的,類似嬰兒啼哭的尖叫聲,然後一口咬在了百夫長的脖子上。
「啊!」
在場的人都不怎麼吃下水,不然他們會發覺人喉嚨被咬穿的聲響正如咀嚼牛百葉一樣清脆。
怪物的撕咬能力應該並不比猛獸強,如果被咬住盔甲部分不至於當場傷殘,但這個倒霉鬼被咬住了喉嚨。
它把整條食管扯了出來,咯吱咯吱地咀嚼,在它空出口腔喊誰的名字或者再選擇一個受害者之前,另一個士兵抄起燈油潑了它一身,直接點了上去。
火光照亮整個帳篷,被點燃的怪物尖嘯著衝出帳篷,暴露在日光之下。
它生命力比嬴鴉鴉想得頑強很多,完全沒有一碰太陽光就要變成飛灰的樣子。
那燃燒著熊熊火焰的鬼東西橫衝直撞,在沒頭沒腦短暫地兜了幾圈圈子之後,本能地發現了被捆在一起的大閘蟹們。
「你何名何姓!」它盯住一個瑟瑟發抖往裡擠的小吏,發出尖銳的呼喚聲。
或許是因為被焚燒削減了它的力量,這一聲尖嘯沒有掩飾,嚇得被盯住的那個人把頭扎到了旁邊人的懷裡:「你別……你別找我!滾!滾開!」
怪物又發出一連串的尖叫,那之後它的聲音逐漸扭曲,變成夾雜著燃燒聲的古怪嗓音。它變得像是一個沙啞,溫柔,有氣無力的老婦人:「麼兒……」
「你是我哪一個兒……麼兒?你來,你來……」
若不是火焰燃燒的雜聲,幾乎沒人能判斷出這個聲音不來自於一個病入膏肓的老婦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