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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著血痕奄奄一息地爬向過來舉起手中刀,從沉眠的烏素姆上切割下了一塊,吞咽下去。

不屬於這世界的力量扭曲了他,強行縫合他身上的傷口,修復斷裂的肢體,卻也改變了原來的形狀,夜色下這個變得像是爬蟲一樣的修士哀嚎著,掙扎著,但最終還是爬了起來。

他將這被「封印」的「天魔」據為己有,與自己原本修煉的邪術融合,盜竊圓寂於此地的聖蓮上人的名號,建立了新的教宗。他相信只要吞下足夠多天魔的血肉,就能據有它全部的力量。

這個狂人並沒有成功,烏素姆的記憶中沒有他如何死去的部分。祂只是在睡夢中淺淺翻了翻身,拍了拍爬到身上的不知什麼蟲子。

但芬陀利華宗留下了。

邪修的術與「天魔」的血肉誕育出這個詭異的教派,他們通過邪術偷取清白的命格,奪走他人的壽命以躲避雷劫。

又用各種方式煉化這朵被改名為「芬陀利華」的大花的血肉,意圖實現成為「完人」的願望。

草草吃下血肉的人都變成了蛞蝓一樣的怪物,因為他們無法承受來自祂的力量。

於是一個新的荒唐嘗試冒了出來,他們想要將「天魔」的力量歸化到「人間」再吞食。教眾擄掠男女作為「聖子」「聖女」,用他們之中不合適的部分餵食芬陀利華,挑選合適的人作為溝通芬陀利華的獻祭或者在他們身上培植幼苗,想要誕下一個作為化身的胎兒。

凡人紛紛在這個過程中死去,於是他們把目光投向了修士。

在這樣混沌的黑暗裡,嬴寒山看到了兩雙眼睛。

它屬於萇拜月,紅衣佩劍的女子怔怔出神,瞳孔放大的眼睛裡有依稀的天光。

它屬於萇觀瀾,白衣執劍的修士滿身血腥,被血淚染紅的眼中燃燒著怒火。

他一個人來救自己的血親,睡夢中的烏素姆投過去不在意的一瞥。

「萇濯」的記憶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的。

並沒有多病但溫柔的母親,並沒有古板但盡職的父親。他記憶里的一切只是在還沒有回憶起來之前臆斷出的幻覺。

嬰兒有很像母親的臉,有玉一樣白皙的肌膚,有扭曲的四肢和開滿了花的脊背。

提劍的修士嘴角顫抖地看著他,空餘的那隻手尚且抓著被咬碎的鳥類屍體。那不是一個父親看孩子的眼神,那是含著怒火,仇恨和驚恐的眼睛。嬴寒山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殺死他。

【是母親饒恕了我。】

在黑暗的迴響里,嬴寒山感受到來自萇濯的微弱感情。

好像是從幾歲開始,半人半花的孩子開始不再在地上或者天花板上爬行,他學習母親的外貌,學習父親的言行,一個人類的虛像被建立起來。

萇觀瀾不再餵給他動物的屍體,他開始在萇濯非人地移動時無視他,教給他人類的語言和行為,構建出一個虛假的家庭。

這裡沒有小怪物,沒有修為盡廢的女修和無情道心破碎的男修,這裡有的是隱士萇止瀾和他多病的妻子,還有一個美貌得有些過分,不太愛說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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