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怕什麼!」
嬴寒山感到他沉默了,沉默得讓她有點想撓牆。
……哥,你別一會告訴我你怕我討厭你啊?
還真有可能。
人蠍背上的頭顱雷達一樣轉動著,它開始癲狂地掃動尾巴,嬴寒山不能飛行,她從揚起的沙塵里閃開,躍上一邊的牆頭。又有枝蔓開始從她身體裡長出來。
「我好像知道了。」萇濯說,「我想試一試。」
萇濯的思維向她敞開,無須言語她就能夠明了他的所思所想,藍色的藤蔓從她背後傾瀉而下,毫無畏懼地直奔那頭顱而去。
這一次的頭顱在它背上,肢爪和尾巴都難以觸及,那些藤蔓穿透喉嚨,從肌肉的縫隙里扎入核心。
嬴寒山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她集中注意力,精神從靈府中分出一線,緊隨著藤蔓降下,他和她的呼吸同調,他的脈搏承載她的精神,有幾秒鐘嬴寒山覺得自己失去人形,她的雙眼在花中綻開,隨著藤蔓刺入那怪物的身體。
她看到烏素姆血液在人蠍的肌肉中流動,下一秒,它們像感知到什麼一樣,都爭先恐後湧向刺入它的觸手。
萇濯在抽走它屬於神的血。
人蠍哀嚎著暴起,瘋狂甩動著尾巴。
嬴寒山竭力保持行動的穩定,她在用精神支持萇濯維持吸血,她在用精神控制身體躲避蠍尾,仿佛一隻蜂鳥懸停花上,靈敏地躲閃落下的雨點。
蠍尾高高揚起,沉重地砸向她,在即將觸及的前一秒,花蔓收回,她回首一刺。
骨骼寸斷,人蠍癱軟下去。
失去烏素姆的血液,乜戈扭曲的身體開始回縮,一部分肢體回到了人的狀態,剩下的內臟,骨頭,亂接的碎骨和人頭粗糙地插在身上,皮膚被撐得不成樣子。
長在嬴寒山肩頭的花蔓又開始開花,香氣濃烈如酒,帶著微微的血腥。
「萇濯?萇濯?」
萇濯在她腦內含含糊糊地笑著,嘟囔著,半晌才弱弱地回了一句。
「沒有事,我有點醉了,血太濃了……」
她拍拍肩上的花朵,縱身越過已經被摧毀的民居。宮殿就在眼前,在一片混亂與嘈雜之中,這裡嘈雜得尤其令人難以忍受。
骨骼摩擦聲,垂死般的咯咯聲,哭喊聲,求救聲,滿地都是凌亂的衣衫和碎裂的飾物。
年輕的男男女女們趴伏在地上,還有力氣的人劇烈掙扎著口吐鮮血,已經喪失活力的人身體不住地扭動,後背弓起,脊椎仿佛要破體而出。
他們身上都穿著樂伎或侍妾的衣衫,不少人的鞋子底是乾淨的,膝蓋和腳尖卻是髒的,顯然不是自己走出來,而是被人從裡面拖了出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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