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掃完餘孽之後就開始清理戰場,清點戰利品。有人從烏觀鷺手裡取走那枚頭顱,給她清理頭髮和雙手的清水,烏觀鷺對著水面上滿身是血的自己發愣,過了好久才記得伸手舀水。
嬴寒山拿過一邊的布帕站在她身邊,耐心等她洗完了臉才把帕子遞給她。
「你做得很好,」嬴寒山說,「特別好,比我好很多……有哪裡不舒服嗎?要休息嗎?」
她看著烏觀鷺發直的眼睛,忽然有些不確定讓她摻和進這件事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烏觀鷺沒說話,她雙手接過嬴寒山手裡的帕子,仔細擦了擦手,又擦了擦臉,然後低頭繼續看著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半晌,嬴寒山聽到一聲輕輕的嘆息。
「也沒什麼大不了,」她說,「我就把他這麼殺了,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
她抬起頭看向贏寒山,眼睛裡有一束正在升起的光。這個女人向後倒退兩步,站穩,整理好領口,對著嬴寒山行了一個面見上級的禮。
她不再用妾了,嬴寒山想,她大概再也不會用那個自稱了。
白鱗軍這次傷亡不小,攻城的士兵雖然沒有死於攻城時的阻擊,但難免對上怪物時被一換多。嬴寒山匆匆與海石花和趙一石確定過情況,預備去找裴紀堂合計一下接下來的部署。
然而還沒來得及動身,她就看到這個還帶著半身血氣的刺史匆匆撥開人群向她這邊來。
他走得沒什麼儀態,幾乎是在跑,在他身邊一個滿身塵土的信使緊緊跟上來,手裡還拿著插著緊要標識的軍報。
信使比裴紀堂跑得更快,幾乎是摔跪在嬴寒山腳下,她想把他拉起來,他只是拼命搖頭,把軍報塞進她手中。
「淡河……!」信使咳嗽出聲,啐了一地的血沫。
「大將軍!大將軍!淡河!」
第203章 桑梓夜如晝
杜雪仔正在吃一塊糕。
蒸餅娘子最近攤位上開始賣新的吃食, 她用糯米粉混著米粉蒸蓬鬆的雪一樣米白米白的蒸糕,再加一點干棗子,點一滴蜜糖。
揭開蒸蓋時蜜糖的香氣就被熱騰騰的蒸汽推起來, 勾得周圍孩子們頻頻回頭咽口水, 有嬌慣些的已經拽著自家大人的袖子往攤子上拖了。
在杜雪仔手裡的這塊是蒸餅娘子送給她的。
其實應該說是送給杜車前的, 前幾天李烝和杜車前打了一架, 倆孩子誰也沒落了好,一個被拽下來幾縷頭髮成了小半禿,一個被在臉上撓了幾道花。在淡河之外的任何一個地方這都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好傢夥, 賣饅頭的把司馬的兒子給打了, 打完倆孩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啥事也沒有。
但在這裡, 這好像就沒什麼不對勁。
李饅頭爹媽還是過意不去,又看到杜車前的時候給他塞了一屜子點心,杜澤敲了這個吃白食的小子一頓, 讓他去把錢補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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