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夜色里飛濺,滴瀝在陣法上綻出紅花。他臉上還有沒有消去的驚愕。淺青色的線條沾血就生長起來,順著嬴寒山的指尖爬上峨眉刺,隨即刺入他的身體,被銳器刺穿的含糊呃呃聲換作撕心裂肺的慘叫,震位偷襲的修士跌落在地,手腳痙攣,臉上被以血化生的線條覆蓋。
「修正一下,」嬴寒山拔出峨眉刺甩干血,搓了搓指腹上殘留的黏膩,「不是你沒禮貌,是你們沒禮貌。我話還沒說完。」
「不過,算了,我沒有耐心了有來世的話,記好。」
「多練兩年,再來對付殺生道。」
龍吟破開夜幕,騶虞從嬴寒山背後沖向天空,身形如白虹般拉長,巨大的龍影籠罩著這尚非成體的獸,凜然氣勢壓下了照亮夜色的法陣光華。
林木尖嘯,河水翻騰,砂石隨著這龍影的飛舞直上高空,嬴寒山手中一對峨眉刺旋出,令牌般喚醒了整個天地。
山海謁,山海來謁,力量已經不來自於她手中那對嗡嗡旋轉著的武器,而來自於被她詔令而來的萬物。
法陣在這呼嘯旋轉的氣流中搖搖欲墜,周遭青雲宗修士不得不閃身躲避,他們倒是不很怕罡風和飛石,但他們恐懼那龍影。
修士佩戴著龍族皮骨煉化的法器,修士能殺死近似於龍的妖獸甚至與龍相差無幾的蛟,但在這驟然爆發的威壓之下他們只覺得喉嚨梗塞,膝蓋發軟,原本運轉在身體裡的真氣亂竄,被擬龍逼得要躲出他們的身體。
修士不能傷害有龍氣之人,但龍氣說到底只是保命的東西,底下那個藩王之子身上有已經像到八九分的龍氣,他們靠近他時也並不覺得什麼。
可眼前這個女修不一樣,她只是站在那裡就讓人不敢直視,明明她沒有什麼動作,甚至不伸手觸一觸飛旋在她周圍的那對峨眉刺,卻讓人無端覺得她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殺了他們。
跟隨万俟擎前來的這些普通弟子不明白,但他這個守堂大弟子還有什麼不明白?
臨出門前自家師尊就叮囑過,這個魔修或許摸到了一些王道的門路。所謂王道就是以修士之身竊奪天機,霸占本屬於仙門百家的機緣與靈氣,自成一股霸道的殺氣。
人間帝王有龍氣就足夠,這群修王道的邪修上占修仙法門,下占人間帝王之位,著實可恨。
可如今他在這王道的力量面前,幾乎只有跪下的想法。
不,不能再拖了,万俟擎咬破舌尖,食指點血,強撐著意志以血畫符,猩紅痕跡間隱約閃出電光。他作為帶隊的師兄來這裡還有一個原因,在場的所有人里,只有他一個人有馭雷的天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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