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劍修歪著頭, 不言不語地看了一會嬴寒山。
他在緩慢,但不間歇地眨著眼,試圖保持臉上表情的穩定, 這嘗試不太成功, 虛張聲勢裡帶上了一點滑稽的成分。
嬴寒山拋下那句話就讓萇濯鬆開了他, 他坐起來, 慢吞吞地活動著手腕。
「說來聽聽?」他問。
「你結丹了吧?」嬴寒山笑眯眯地反問。
「你幹什麼!」他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你還想要我內丹不成?」
「我是魔修嘛,」嬴寒山瞧著他, 「你沒有劍骨, 不然把劍骨剝出來給我也可以……要個內丹又不是要你的命。」
他立刻把劍從地上踢起來握在手裡, 一臉戒備地對著她:「你想都別想……哈?我憑什麼為了一個觀劍樓連修為都丟掉?他們值得?」
藤蔓攀上嬴寒山的手腕, 她整整衣袖:「只是個提議而已, 不行就算了。」
「想來是不值得,」她轉過臉去,「師尊已死, 無親無故的幾個師兄弟,落進了惡人手裡半死不活的宗門, 還內憂外患的, 犯得著為了這裡損一身修為,折半世基業嗎?不值得,確實不值得。」
她輕飄飄地擦著他的肩膀過去, 突然猛然被拽住衣袖,他抬頭看著她, 眼睛裡有些血絲。
「你有幾成把握能殺了瞿西濤?」
「六七成。」嬴寒山說, 「多些少些,都有可能, 計劃有許多變數,我不敢打包票。」
他手上用的力氣極大,骨節都攥得青白,青年劍修盯著她,好像想從她身體裡把心挖出來辨一辨真偽,但最後他還是低下頭去。
「你得盡全力幫他們。」他低聲說,「拿去吧。」
嬴寒山轉過頭,對著他坐下來。
「不說不值得了?」
他不言不語,悶聲不響。
「騙你的。」嬴寒山說。
眼前的青年立刻抬起頭來,臉上浮現出一絲慍怒,隨即又被遲疑替代,他張張嘴,好像想問「哪句是騙我的?」,又實在不好意思問出口。
「你叫什麼?」嬴寒山問。
「……何至。」
何至,為何至此,何至於此,是個帶讖語的名字。
「好,何至,我來問你,」她說,「值得嗎?」
「我不知道,」他愣了一下,自然而然地就把話倒了出來,「但就這一次機會了,這一次不成,就真的不成了。周政一個人都殺不了瞿西濤,更何況是我?我道心已散,以後只會越來越差,我沒有那個力量……縱使有!也沒有那個壽限去殺他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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