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在半空一閃,一道人影被劈得掉了幾丈,隨即被冒出來的拂塵捲起收回,隨著這道雷光落地,城牆上的保護法陣開始片片崩離。
「無恥魔修!」空中有個夾雜著咳嗽的聲音在咆哮,「無恥……咳咳!無恥魔修!」
「你說我無恥?」嬴寒山對著那聲音來源大笑,「看好了!雷劈的是你不是我!」
白鱗軍這一茬純屬是餘興節目,嬴寒山真沒想到能用上。控弦士們所用的弓是落龍弓的復刻版,所用的箭是出發前緊急改良出來的曲痕箭,箭上刻有螺旋的凹槽,一箭射出,箭旋轉著射向目標,比尋常箭矢飛行的距離更長。
但即使如此,城下對著城上射箭的作用也不是很大,她就是想騙青雲宗的傻子出來開陣。
箭是白鱗士兵射出去的,奔著敵軍去,這是凡人打凡人。箭被青雲宗修士反彈回來,打在白鱗軍的盾牌上,這就變成了仙人打凡人。
不管有沒有造成傷亡,只要打這個動作形成,業就開始積累,要是正趕上在突破邊陲,那就隨時有可能引動天雷。
他們不是殺生道者,他們沒有天道賒帳到年末再算的寬容指標,這麼多箭飛出去又掉下來,這個雷不劈死他都算天道行事溫柔。
陣法散作一片微光,消弭不見,城牆上的士兵護衛著第五煜先行撤下。他回過頭最後和嬴寒山對視了一眼,她看不見他的口型,但她知道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這局,她先占上風,搏一小勝。
嬴鴉鴉從陣前下來什麼都沒做,先打了一桶水洗手洗臉,好像想把附著在身上的什麼東西洗掉似的。其間有不下一二三四五六個文吏試圖湊上來套個近乎,不為別的,就為打聽一下「二百五十四歲」到底是不是真的。
怎麼修道能把二百五十四歲修成十四歲啊!他們也想知道!
嬴鴉鴉一甩頭髮上的水珠,抬眼給來人一個眼刀,想要搭茬的人就識趣地退下了。
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位上司似乎心情不太好,就算是長生之學實在誘人,也不必要非得現在去問。
被眼刀嚇退的有一二三四五六,沒有退的還有一個。
嬴鴉鴉擦乾手,抿平散出來的頭髮,抬頭就看到裴紀堂站在那裡。
他的那身白澤甲還沒有脫,日光照在上面反射著微微的輝光。
站在那裡的這人有些不像是人,反而像是一隻白色的動物,一頭低下了頭的雄鹿,一隻沒有打開翅膀的鴻鵠。
「……鴉鴉?」他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什麼?」
「……真的嗎?」
什麼真的假的。嬴鴉鴉搖搖頭,潑掉盆里的水。「葉家的事情,」這詞好像是一口石灰,裴紀堂說出每一個字都艱難得要命,「是真的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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