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知道無妨,那個誓言不作數,但是, 但是你……」嬴鴉鴉用力地往回找補,卻看到裴紀堂搖搖頭。
「就算應驗也無妨。」
嬴鴉鴉傻了。
她就算被嚇到, 也不會花容失色地驚叫或者逃走, 這位小長史默默地回到了棋盤另一端,坐下, 沉默地盯著橫橫豎豎上的黑白士兵。
「你喜歡我。」她說。
「是。」裴紀堂說。
「這絕對不對勁!你不是喜歡我!」
嬴鴉鴉沒什麼論據能得出這個結果,她只是下意識這樣喊出來了。喊完她就生出一點微弱的悔意,抬頭飛快地看了一眼裴紀堂,又把眼光轉開。
「你今年二十有七。」她說。
裴紀堂哽了一下,囁嚅著,沒說出什麼來。是的,他二十七歲了,大了嬴鴉鴉很大一截。
雖然奉承他的人還會說一句裴刺史青年才俊,作為一位三品大員他也與老不沾邊……可他畢竟二十七歲了。
眼前的嬴鴉鴉能驕傲地抬著下頜自稱一句少女,他和少年沾邊嗎?戰時最吃緊的時候他鬢邊甚至有了幾根白髮!
這麼想著,他悚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鬢角。
「你二十七歲了……你之前,就沒有過一次婚約嗎?」
哎?
裴紀堂感覺自己絆了個空,一跟頭摔進了什麼裂縫裡、她想問的是這個嗎?
嬴鴉鴉的表情很認真:「我今年十九,遭逢禍患那年十四歲,我沒有婚約是因為葉家以我婚事奇貨可居,不願輕易定下。你也沒有婚約嗎?」
「……你也,被居了嗎?」
裴紀堂啊了一聲。「……居了。」
「我十五失恃,守孝居喪三年,十九失怙,二十二歲……遇到你。」
嬴鴉鴉好像吞了一把棋子一樣,噎住。
她臉色漲紅地站起來,用力把並不存在的那一把棋子吞下去,聲音變弱:「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
裴紀堂寬慰地對她笑了一下,兩個人隨即一起陷入沉默。這件事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呢?她嬴鴉鴉難道能拾掇出來一對囫圇爹媽嗎?
不要說他們倆,整個淡河府有哪個能拾掇出來的?
不能細想,細想實在是慘得令人髮指。
「你沒有婚約……」她念叨了一遍,還是覺得不對,「你沒有婚約,但是你不一定是喜歡我。你看,我們已經共事了四五個年頭,你習慣了我的存在,我們做事的步調又相差不大,因為這個,你誤會了你愛慕於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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