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寒山和那個拽著馬的長頭髮少年大眼瞪小眼,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見過這個長得像小姑娘一樣的男孩。
「你不能拿走。」他說話了,雖然有點生硬, 但的確是漢話。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嬴寒山有了印象。他是上次跟在圖盧身邊, 名叫巴思巴圖的男孩。
「這是我們的戰利品, 」他被嬴寒山盯得縮了一下脖子,但還是努力把話說下去,「烏蘭古部的戰利品是屬於所有人的, 大家不同意的話,就一個也不能少。」
「但你們殺掉了我的戰利品。」嬴寒山指了指自己腳邊上那匹馬, 「我是你們圖盧的朋友, 不是敵人,有殺掉朋友戰利品的道理嗎?」
「你們得把這個賠給我。」
賠不賠的不要緊, 她得趕緊去天漏是真的。
高強度戰鬥後飽食一樣的溫和睏倦湧上來,嬴寒山的情緒變得平穩,和這個男孩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下來。或許是看兩人的交談還算正常,站在後面的烏蘭古部族人慢慢收起了弓,有領隊上前來,抬眼看一看嬴寒山,低聲與巴思巴圖說了什麼。
在幾句天孤話對話之後,那個領隊把弓背到身後,對嬴寒山點了一下頭,白狼變成了有禮貌的白狼。
「阿姐說按道理可以賠給你。」男孩轉過頭對贏寒山點點頭。
「那太好……」
「但你得和我們回去,問問圖盧的意見。」
他抬手指了指南方,差不多就是嬴寒山來時的那個方向,嬴寒山剛剛沉下去的心立刻死了。
算了我不要你們的賠償了大不了我追上剛剛的騎兵再搶一匹。
「不行,」男孩認真地說,「你是圖盧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必須把你帶回去賠給你。」
……
媽!你看!這是我撿的金漸層!她想和我回家!
嬴寒山幾乎就是被這麼拽回去的。
她不想和烏蘭古部動手,一上來就對她紅名的蒙多部和友方陣營不是一個概念,但她又不好直接飛這次是真沒馬了,直接飛就只能十一路公交電車直奔天漏了。
好在有巴斯巴圖的證言,所有人都把她當作朋友看待,在嬴寒山拿出青簪夫人給她的狼牙之後,她就掉進了薩摩耶堆里。
那個拿弓的女騎手騎馬走在她身邊,兩匹馬彼此很熟悉,不時貼貼鼻子和耳朵,她也就總是和嬴寒山挨得很近,好奇地拉嬴寒山的衣袖,看她手上新制的手甲。
「你漂亮,英勇,」她的漢話比巴斯巴圖還要差一點,基本上就是一個詞一個詞往外冒,「你在,他們的人里,戰勝了很多人。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