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圖盧不想聽。
她想聽的答案簡短,只有兩個字,除去這兩個字之外的所有回答都不通過。
「是我。」嬴寒山平靜地迎上她的目光。
圖盧輕輕蹙了一下眉,她的肩膀放鬆了,但也沒完全放鬆。那雙眼睛又從嬴寒山身上遠遠落向裴紀堂,仿佛一支懸空的馬鞭,鞭稍仍在半空。
「於臧沉來說,」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裴紀堂開口,「沒有什麼比軍隊更重要的。」
「某存在與否並不重要,但寒山如果不存此地,臧沉隨之分崩離析。」
「所以……」他慢慢地說,「……誠如寒山所言。」
圖盧抬了抬下巴,終於把手放下,她後退到距離嬴寒山三步遠的地方,身後的女騎士們自動讓出一個圓環。
她單膝跪下,取下脖子上的信物和青簪夫人的有所不同,這串信物上裝飾著不規則的黃金顆粒,雙手舉起來。
「來自遠方的王,請你聽我一言。」
「今日我站在你的國土上,起誓成為你的戰士。從此我的族人將為你放牧,為你作戰,殺死所有對你不敬的敵人。」
「如果有一日,如果有何人,膽敢竊取你佩戴在耳上的黃金,烏蘭古部就要他的血塗滿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無數沉默的視線交織在這一串細碎的金色上。
嬴寒山伸出手去,把它握在了掌心中。
大多數天孤人沒來過中原,所幸女騎士們或多或少都有來這裡的經驗,一個人拉幾個人,勉勉強強也算安頓了下來。
孩子們走這麼遠的路早就人困馬乏了,府衙里出米出錢給大家熬了攙著奶的粟子粥,所有人飽飽吃上一頓,就算是落了腳,剩下的事,就等明天再說。
嬴寒山安頓好這些人,順口去府衙里問了一句有沒有一位中原母親帶著兩個天孤混血孩子來投奔,得到否定的回答後暗暗嘆了口氣。
人各有命,希望他們只是沒有動身吧。
月照中天,中原的月亮好像是比草原暗一點,鑑於十世紀不應該有光污染這樣東西,大概是心理作用。嬴寒山擱外面看了半個時辰月亮,沒回去找鴉鴉,折去找裴紀堂了。
她估計裴紀堂是在喝酒,不在喝酒也在自家院子的花草里找了塊地方一邊冥想一邊餵蚊子,沒想到她過去的時候這人還沒加完班,從燈燭後抬起一張強顏歡笑的臉。
他冠沒戴官服沒穿,就拿根竹簪子挽了一下頭髮,整個人透著股愛咋咋地吧反正我在工作的氣質。
「老闆,我……」
不必說了,他很懇切地站起來,眼冒金光一把抓住嬴寒山的手讓她坐下:「寒山的意思,我都知道」=quothrgt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