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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嬴寒山學乖了, 她陪著他們南下, 一直走到臧州邊邊才告辭, 臨走那位母親想要她一縷頭髮,說是想系在兩個孩子身上當護身符。

嬴寒山沒給,沒給的原因是她自己也扥不下來, 仙人的頭髮直逼納米碳纖維, 拽不掉切不斷燒不著, 應該捐一捲兒給中科院。

「你們只管走吧, 南邊不需要護身符。」她說。

回淡河都快過年了, 她順著臧州往東飛,在烏什附近落腳,又從烏什向南, 一路上的有些人氣兒的村鎮已經開始忙活著備桃符,貼神荼鬱壘的畫像。

會寫幾筆畫幾筆的擺起攤子來, 替人畫門神像, 畫桃符樣子,也替家中有徵人的寫家書。幫短工的來來去去,替人把窗紙換了, 屋頂的漏補了,若是再有閒錢, 把牆用灰泥粉一遍就更好了。

鄰居夫妻站在門檻上看隔壁塗完灰泥之後光溜溜的牆, 女人羨慕地咂咂嘴:「這麼光亮,像拿月亮塗的似的, 夜裡不用點燈吧?」再看看身邊男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怎麼看怎麼沒出息,捏著他胳膊就是一擰。

嗷!

牆頭趴著的雞被嚇得飛下來,男人揉揉胳膊,看看牆,看看自家婆娘,把個脖子往肩膀里一縮。

「你看他刷去。」他咕噥著,「說不定明年來了兵,這房子就不是他的了。」

這句嘴不犟還好,一犟犟得那爆炭娘子就生了氣,脫了鞋作勢要打:「來兵!來兵!臧州沉州的兵稀罕你個破茅屋!一天天地吃了飯便躲懶,你勤快些把自家牆粉了能怎麼樣!」

男人躲,女人打,雞又從籬笆里撲騰到院子,遠遠看到另一隻沒腦袋的雞從對面的院子裡撲騰出來,身後跟著倆嘰嘰哇哇的半大孩子。

「雞跑了!雞跑了!拔著毛怎麼就跑了呢!」

物理意義上揮灑一腔熱血的雞撞見黃狗,被一口叼住翅膀,追雞的孩子撞在畫桃符樣子的攤子上,吃了一嘴墨水,雞飛狗跳里有人悄悄燒了節竹子啪!

啪!所有人都靜了一瞬間,好像滿飲一大口醇酒後滿足的呼氣。過年啦,過年啦,今年倒是個好年景啊!

在又蒸騰起來的嘈雜里,一個衣著樸素的遊俠兒無聲無息走過去了。

地上有一層薄薄的霜霧。

它應該是霧的,只是冷,水裡就結出細小的冰,遠遠看過去好像一層霜在浮動。有人從中走過去它們就流淌搖曳起來,追著人的衣角走。

嬴鴉鴉沒有走出去多遠,她尋了一塊石頭坐下,抬頭看微微青的天幕。那裡有幾隻雁的影子,很快掠過天空,很快消失不見。

嬴鴉鴉盯著它們一直看,看到不見蹤影。雁來時阿姊走了,再等等雁就要走了,阿姊什麼時候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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