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一問,他愣了下,隨口解釋,「之前錄的。」
「之前?」她怎麼不記得。
祁佑看著面前的人,思緒飄了一下。
是在鎮上的時候錄的。
外婆葬禮之後的那幾天她總是哭著就睡了,睡著不久就又會因噩夢驚醒。
有一次他睡的迷迷糊糊時,聽到耳邊有細微的響聲。
抬起頭看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醒的人,更或者說像是還沒完全醒的人。
她正抱著手機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輸密碼解鎖。
因為那段時間的精神已經處於一種極度悲傷下的恍惚狀態。
所以她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手裡拿的不是自己的手機,而是他的。
輸了好久都沒解開,她淚眼汪汪地看著他,說剛剛夢到外婆給她發簡訊了。可是無論她怎麼輸密碼,手機都打不開。
就是那時,祁佑在解開手機鎖屏後,又哄著她錄入了自己的臉。
只不過當時的情況,她的意識並不清醒,所以現在會不記得。
祁佑看著面前的人,眼裡一閃而過的心疼,他壓下眼底情緒:「你是不是不想學,又轉話題。」
「哪有。」
被他這樣一打趣,夏時也顧不上細問,低頭看他的手機屏幕。
看著上面的各個軟體,抬起的手指遲遲沒有落下。
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麼似的,他突然抬起手,握住她那隻懸停在手機屏幕上方的手。
夏時身子驀然一僵,偏過頭看向他。
他低垂著眼睫,神情認真。
獨屬於他身上的冷冽香味,在他靠近時又一次縈繞在她的鼻尖。
他們的距離就這樣又一次猝不及防的拉近。
夏時心尖顫了一下。
不是因為他的突然靠近,而是他自然又迅速的發現她想要做什麼,並以一種極其不經意的態度幫她解決了問題。
手上的溫度消失,她卻依然覺得有些熱。
這人,真的不學也會。
看著屏幕上出現的輸入框,她想了想,又把手機放下了。
祁佑注意到了身旁人的動作,挑了一下眉:「怎麼?」
「你不是會嘛,」她仰起頭,乖巧地看著他,「你教我。」
他眼神微怔,愣了半秒,「行啊。」
這兩個字一說,他身上的氣場就變了。
正經又不正經的。
姿態端著,語氣卻懶懶散散。
「談戀愛第一步就是改口,你先改個口我聽聽。」
夏時眼睫輕顫,「改口嘛?」
「嗯。」
「比如呢?」
「比如,」祁佑想了一下,「寶寶?」
他說的極其漫不經心。可他的音色,就是這種隨意的狀態下最撩人。
夏時臉紅著搖頭。
他問:「不喜歡這個啊?」
「嗯。」
「那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