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當年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跟你好好道歉,我不會再結婚了。」
「哥,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宴少卿的心臟隨著這些他想了許久的話說出口時越跳越快,幾乎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忐忑不安地等著何平安的回答,緊張到身子都在不自覺發抖,聲音都打著顫。
碰上紅燈,何平安停下車。
昏暗的光線落在何平安那張稜角分明、陽剛的臉上,只見他拿下嘴邊的煙,輕輕吐出一口煙霧,末,輕輕彈去菸灰。
宴少卿近乎病態地注視著何平安,觀察著何平安的每一個動作。
他覺得,好像有根看不見的細繩拴在了他心尖上,細繩另一端就是何平安,只要何平安輕輕一動,那條細繩就跟著扯了扯,拉扯著他的心尖一陣生疼。
終於,何平安開了口,他嗓音被煙浸得有些暗啞,語氣平靜淡然,「以前的事情就別再提了,翻篇吧。」
宴少卿怔住。
他愣在了那,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像是大腦缺氧了一樣。
他終於意識到,只有他一個人停留在三年前。
而何平安早早就放下了三年前的事,包括他。
他突然很想吐,噁心的感覺從胃一直往上湧上來,已經到了嗓子眼裡。
宴少卿明知道自己已經沒東西可吐了,可他還是用力地伸手死死地捂住了嘴。
何平安瞥了他一眼,見宴少卿表情不對,還是把煙掐掉,輕聲提醒,「忍忍,醫院快到了。」
宴少卿一句話說不出來,他疼到幾乎要窒息,他倚在車門上,身子蜷縮成一團,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到醫院,宴少卿就已經疼得昏死了過去,何平安連忙把宴少卿送進急診。
護士說宴少卿是神經性胃痛,壓力太大或者焦慮引起的,沒多大問題,注意清淡飲食和留意病人情緒就好。
何平安見宴少卿沒事了,繳完費就給江助理髮過去醫院的地址以及宴少卿的病房號,在病房外等到江助理來了以後,何平安就走了。
宴少卿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虛弱地睜開眼,下意識看了看床邊。
他知道何平安不會在他身邊。
果不其然,是江助理守在他床邊。
明知道答案,宴少卿還是忍不住問江助理,「何平安呢?」
江助理雖然不明白小宴總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飛躍工作室的那個員工,但他還是老實回答,「小宴總,何先生昨天晚上就走了。」
得到自取其辱的答案,宴少卿沒有再說什麼,他疲憊又痛苦地閉上眼去。
他就知道。
何平安根本不在乎他了。
對於何平安而言,他現在恐怕只是一個不足輕重的客人而已。
宴少卿點滴沒打完就出院了。
他讓江助理定了飛躍工作室附近的酒店。
晚上,宴少卿一個人偷偷地跑去了飛躍工作室。
飛躍工作室為了讓路過的人知道裡頭雕塑製作過程,所以特意在創作區域那面牆打了個大洞,填了面玻璃,外面的人可以很清晰地看見創作區域裡頭的場景。
他就站在外面,盯著那面玻璃。
偶爾何平安的身影會出現在那扇玻璃後。
何平安穿著帶有工作室logo的圍裙,坐在創作區域耐心地教前來體驗的小學生怎麼起型,怎麼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