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想,如果三年前他勇敢些,好好喜歡著何平安,不犯賤,老老實實地跟他父母坦白性取向,再求得他父母的祝福,他和何平安會不會過得很幸福?
但他清楚,一切不過是臆想。
沒有如果。
深夜
宴少卿獨自一人坐在寺外,他望著天上稀疏的幾顆星,沒有理由地想起了何平安。
他忽然想起來宴嘉藝曾掛嘴邊的一句詩。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以前他只覺得這句詩太過酸,現在他忽然明白了這句詩的含義。
宴少卿相思病越來越重,打坐的時候滿腦子想的是何平安,吃飯的時候想的還是何平安,貓兒走過,他想的還是何平安。
宴母看不下去了,就催促宴少卿趕緊收拾東西下山買機票飛去佛山。
宴少卿得到恩准,立馬收拾了行李,並且親自去求了一枚平安符貼心口放著準備送給何平安。
宴少卿下山以後立馬坐飛機去了佛山。
落地已是晚上十點多,一想到要見到何平安,宴少卿那顆早被思念泡得酸軟的心臟就忍不住雀躍了起來。
只是這個點太晚了,宴少卿不想打擾何平安休息,他又不知道何平安住哪裡,沒辦法,他只能開車去了飛躍工作室門口。
宴少卿興奮的一晚上沒睡著,就待在車裡等著何平安的出現。
天亮了,路上的行人逐漸多了起來。
工作室的鐵閘門被拉起,幾個員工陸陸續續到了工作室。
宴少卿目光掃過那些進工作室的人,始終沒有看到何平安。
眼看已經過了上班時間,宴少卿下了車,進了工作室,客氣地問前台何平安今天來了沒有。
前台好心地提醒,「他今天請假哦,不上班。」
宴少卿又問,「那請問你知道他住哪裡嗎?」
前台認出宴少卿是前段時間跟何平安走很近的那個客人,她還以為二人是朋友,便沒怎麼防備,「好像是住東方小區吧。」
宴少卿道了謝,轉身離開了工作室,上車以後在導航上搜了東方小區。
見不遠,宴少卿輕輕翹了翹嘴角笑了笑,然後發動車子離開。
屋外艷陽高照,一縷清風吹入一間一居室,扇葉緩緩轉動著,發出細微的咯吱聲,何平安躺在涼蓆上,抬手擋在眼前遮光。
昨天工作室在中心廣場辦了個小型的展覽活動,人手不夠,何平安在室外跑了一天宣傳,熱昏了頭,第二天就病倒了,頭疼腦熱鼻塞加流鼻涕。
何平安猜測他這是得熱感了,實在沒力氣去上班,只能給沈恙打了個電話請假。
所幸沈恙是個好老闆,在詢問何平安身體情況之後,寬慰何平安先好好休息一天。
掛完電話,何平安躺在床上,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抬抬手指都費勁。
何平安思索著家裡有沒有藥,腦袋昏沉難運轉,實在想不起來有沒有藥。
他只好考慮要不要起來去涼茶鋪買個熱感茶。
思考還沒有出結果,何平安就因為太疲憊而昏睡了過去。
直至日落西山,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何平安迷迷糊糊醒來,摸索到手機,剛接起電話便聽見那頭傳來何如意心急如焚的聲音。
「平安,怎麼辦?小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