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哥還不知道他回北京了,要不然現在估計已經打電話過來讓他滾回家受死了。
柯正誠又翻了一遍消息欄,在沒看到他想看到的人以後,柯正誠火氣上來了,把手機一丟,下床了。
柯正誠洗漱完,踢踏著拖鞋抱著昨天換下來的衣服走著。
一邊走,柯正誠心裡一邊抱怨,宴少卿那個白痴,也不知道腦子抽什麼風把傭人喊走了,害得他想找人幫忙洗衣服都找不到。
走了一會,柯正誠跟從何平安房間走出來的宴少卿打了照面。
宴少卿手裡拿著一個盆,裡頭放著衣服,看起來就像是要去洗衣服。
「洗衣服啊?」
柯正誠眼睛一亮,特輕浮地吹了個口哨,「正好,把我的衣服也順便洗了。」
宴少卿「切」了一聲,壓根不鳥柯正誠,抬腳就走。
柯正誠也不生氣,「要不然我就把你前任名單發給你平安哥。」
「我數數,我知道的好像有三十來個?」
宴少卿腳步一頓,大概僵了十來秒,最後,他才極其屈辱地折返了回去,搶過柯正誠的衣服往盆里一丟,邁著大長腿大步朝著洗衣機去了。
柯正誠幸災樂禍地跟了上去,只見宴少卿黑著臉打開洗衣機,然後抓起柯正誠的衣服就往洗衣機里丟。
柯正誠瞳孔放大,「你就這樣對待我衣服?這可是當季新款,不能機洗的。」
宴少卿沒有半點要把衣服拿出來的意思,一言不發地把他自個捲成一團的衣服從盆里抓出來,跟丟垃圾一樣丟進了洗衣機。
柯正誠不吭聲了。
因為宴少卿這小子的衣服比他的貴。
他有意見是因為兄弟沒把他衣服當回事,他沒意見是因為他兄弟連自己的衣服都不當回事。
他心裡舒服了。
關上洗衣機蓋,宴少卿按了幾個鍵,帶著盆里剩下的幾件衣服走了。
柯正誠眼尖還瞄見盆里有幾件衣服,怪眼熟的,好像是何平安昨天換下來的,「為什麼這幾件衣服不丟進去一起洗?」
宴少卿理所當然地道,「這是平安哥的衣服,哪能機洗?」
柯正誠,「……」
他五千九一件的衣服可以機洗,何平安五十九一件的地攤貨就不能是吧?
然後柯正誠就看到宴少卿細緻認真地把何平安換下來的衣服給洗了,洗完再晾在院子裡,把乾的衣服收下了,熨一遍,再用香熏一遍,結束了再把衣服按照顏色從深到淺排列掛回何平安衣櫃裡。
一套流程下來,柯正誠看得嘴角抽搐。
他竟然不知道,他的好兄弟竟然舔到這種地步了。
他算明白了,為什麼宴少卿要把院裡的傭人調走,敢情是打算親力親為,在何平安面前好好表現一把啊!
就是不知道如果宴少卿他爸知道他一手栽培的精英兒子現在正津津樂道地圍著一個普通的男人洗衣做飯會有什麼反應?
柯正誠以為天天跟個保姆一樣照顧何平安已經是宴少卿的底線了,但他沒想到,宴少卿這貨——沒有底線。
柯正誠睡醒以後餓得發慌,四處翻箱倒櫃找出一根水果味的棒棒糖。
他高高興興地剝了糖紙往嘴裡一塞,叼著棒棒糖回房間的時候正好經過何平安房間,房間窗戶敞著,柯正誠就隨意地往裡頭瞄了一眼。
不看不要緊,一看,柯正誠嚇了一跳。
只見房間裡就宴少卿一個人在,他撈起何平安昨天穿過的短袖,小心翼翼地捧起來,低頭湊下去聞了聞,一臉痴迷。
畫面太過衝擊,柯正誠嚇得嘴裡叼著的棒棒糖都掉了,「我勒個去……」
日了狗的,他能不能自戳雙眼?
宴少卿聞聲朝窗外望去,見是柯正誠,他不緊不慢地把衣服折起來放到洗衣盆里,然後走出來,完全不慌亂,絲毫看不出半點心虛的樣子。
柯正誠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咽了咽口水,組織語言,在宴少卿打他旁邊走過的時候問出了口,「宴少卿,你這麼變態,何平安知道嗎?」
「我很變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