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而簡單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
轉眼就到了十二月,隨著一場連綿不斷的暴雨落下,冷空氣也隨之來臨。
這時候,廣東才開始有了點冬天的氛圍。
昨天還能穿著長袖到處晃悠的宴少卿第二天就被凍得直打噴嚏。
宴少卿哪裡想到這座九、十月份還熱得跟火爐一樣的城市會如此不講道理,絲毫不給人反應的機會,冷不丁降溫,打得人措手不及。
何平安笑著去給宴少卿買了幾套過冬的衣服和兩身秋衣秋褲。
冬至那一天,他們打算出門上何如意家吃飯。
宴少卿為了耍帥,就穿了件黑色高領長袖,外面披件黑色大衣,頭髮吹得跟韓國歐巴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這是從哪部韓劇裡頭走出來的一樣。
宴少卿對自己可滿意了,覺得他肯定能迷死他哥。
結果出門前,何平安伸手摸了一把他胳膊,然後又把他拎了回去,從衣櫃翻出套從買回來沒穿過的秋衣秋褲讓宴少卿穿。
宴少卿這個打扮看起來特成熟穩重,結果一開口,就是很幼稚地說了句,「我不穿這個。」
「為什麼?」
宴少卿不太高興,小聲嘀咕著道,「本來掀開衣服你一眼就看到我腹肌了,穿上這個,掀開衣服只能看到我的秋衣,多丟臉?」
聞言,何平安哈哈大笑,「沒事,大不了我再掀一層。」
外頭這麼冷,不穿秋衣秋褲凍壞了怎麼辦?
於是,何平安就半哄半騙著把秋衣秋褲給宴少卿穿上了。
宴少卿滿臉不高興。
何平安就故意掀開他的高領長袖,再掀開底下的秋衣,哄道,「喏,這不是照樣能看見你腹肌?」
宴少卿還是不高興。
何平安納悶了,「又怎麼了?」
好半天,宴少卿才咬了咬下嘴唇,悶悶不樂地道,「哥,你看見我腹肌,你怎麼不摸一下,不饞嗎?」
何平安愣了一會,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解釋道,「靚仔,我手冷啊,摸下去,你拉肚子怎麼辦?」
宴少卿哪裡聽?
他立馬握住何平安的手往自己的秋衣里鑽,「手冷正好,我這暖和,來暖暖。」
何平安哭笑不得。
還別說,腹肌倒挺暖和。
那天,摸腹肌也不知道怎麼摸到其他地方去了,以至於遲到,一大家子人都等著他倆開飯。
何如意抓著鍋鏟罵何平安是不是爬過來的。
何家女人剽悍如老虎,何平安哪裡敢反駁?
只能跟只鵪鶉一樣低著頭挨罵。
宴少卿擋在何平安身前,「如意姐,要罵就罵我吧!」
何如意冷笑,擼起衣袖,「你以為你不姓何,我就不敢罵你了是吧?」
宴少卿氣勢瞬間弱了大半,他顫顫巍巍地轉過頭對何平安小聲道,「哥,我怕。」
何平安碰了碰宴少卿肩膀,提醒,「忍著,再罵五分鐘,我姐就舒坦了。」
於是,他倆跟兩隻鵪鶉一樣齊刷刷站一塊,老老實實地挨訓,那腦袋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此時餐桌前喝著AD鈣奶的小星忍不住扭過腦袋去看,然後小聲地問章文棟,「爸爸,真的不用過去救舅舅跟宴叔叔嗎?他們看起來好可憐。」
章文棟連忙伸了根手指落在唇邊,提醒自家的寶貝兒子,「噓,別過去,你媽罵得正上頭呢,這時候路過一條狗,都得挨她一頓罵。」
說完,章文棟捧著小星軟乎乎的臉把臉又轉了過去。
最終,還是老神在在的何爸救了他們。
何爸慢悠悠地道,「如意啊,罵兩句就行了,過來吃飯吧,別為了這兩個衰仔氣壞了身子。」
何如意覺得有道理,就不再罵了。
宴少卿偷偷地扒著何平安衣袖往下扯了扯,一臉高興,悄咪咪地問何平安,「平安哥,衰仔是什麼意思?是在誇我們的嗎?」
何平安被宴少卿逗笑了,「你為什麼覺得衰仔是誇人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