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次見。」黎詮笑得有些僵硬。
陶灼和季瑾一起乘坐電梯，她看著一身職場造型的季瑾，搭話：「季姐姐是在這邊出差嗎？」
「嗯。正好來找浮光談點合作。」
季瑾通身氣質精幹，五官卻是溫潤柔和。陶灼莫名覺得有點眼熟。
她笑道：「您是蔚藍姐的姐姐？」
「不是。」季瑾微微側過身，看著陶灼，「我是她媽。」
陶灼：？
第31章 我們賣波大的。
直到坐上了私人飛機,陶灼都還有點懵。
季瑾外表不顯年齡，表面看上去最多也就四十歲出頭。而且兩人一個姓季，一個姓蔚,陶灼是真沒往母女關係那方面去想。
蔚寧說找人來接她,結果直接找上了親媽？？
陶灼：謝謝,有點受寵若驚。
季瑾正在用電腦處理公務，陶灼看了她兩眼,沒有打擾。
陶灼目光透過寬大的舷窗,凝視著外面的雲海，腦子裡在想最近了解到的時雨與浮光兩支戰隊。
總體來看，時雨似乎更適合她一些。
她和蔚寧配合得很默契,蔚寧態度也很好。
接下來就看時雨在季後賽的表現怎麼樣了。
如果很爛，那她只能去浮光參加長期的試訓看看效果。
這世上不會有哪支隊伍是完美的，她只能儘量選出最適合自己的那支。
儘自己最大努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就足夠了。
「陶灼。」
聽到季瑾喚自己,陶灼彎起眼看向她：「怎麼啦季阿姨？」
季瑾襯衫袖子稍稍挽起，兩手指節相交,淡淡的眼神落在陶灼身上：「比起時雨,你更喜歡浮光？」
「那倒沒有。在我心裡兩支戰隊各有各的優點。」陶灼笑盈盈道，「季阿姨平時很關注電競嗎？」
陶灼聽說時雨的很多決策都是由蔚寧把控的,她還以為蔚寧的媽媽只負責出資,別的一概不管。
季瑾道：「這是蔚寧第一次找我去接一位選手，人卻是在浮光試訓。所以有些好奇。」
陶灼眼睫輕眨：「這一趟要謝謝季阿姨啦。我還沒正式開始打職業,前期選擇隊伍難免會花點時間,會去不同的戰隊看看。」
「這樣麼。」
季瑾看著她明亮的眼眸，年輕的面龐,忽然想到了多年前，蔚寧剛開始打職業的模樣。
那會兒的蔚寧面容青稚，眼神也是這般閃閃發亮，很是堅定地對她們說：「媽媽，媽咪，我想打電競。」
季瑾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拗不過愛人的支持，更拗不過女兒的決心。
事實證明，蔚寧的確是打電競的料。她很快就在賽場上大放異彩，獲得了無數榮譽。
她成為了萬千矚目下最耀眼的那一個存在。
季瑾那時很慶幸自己沒有阻攔女兒去追尋熱愛的道路。
但後來……
季瑾微微垂眸，不願再回憶蔚寧所經歷的那些絕望時刻。
她收起聯想，看向陶灼：「那阿姨就祝你的職業道路一直順遂。」
這一刻的季瑾目光變得十分溫和。
口吻雖淡，聽在陶灼耳里卻是那麼的有重量。
陶灼怔了下，認真道：「謝謝。」
兩人沒再交談。
她們抵達渭城後，季瑾安排人將陶灼送回了時雨基地。
陶灼剛下車，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蔚寧。
今天的蔚寧依舊穿著隊服，長髮披肩，臉上笑意清淺，喚她道：「陶灼。」
微風帶著涼意，飄來一絲極淡的清新氣息。
像薄荷。
陶灼眸光微垂，視線下移，捕捉到了蔚寧袖間露出來的那點痕跡。也不知她右手腕上貼的是肌效貼還是膏藥。
「蔚藍姐。」陶灼含笑回應。
「我媽媽是浮光的贊助商之一，她正好在那邊，我就叫她接你了。」蔚寧道，「免得黎教練不放你走。」
陶灼迷惑：「時雨戰隊不是她的嗎？她還贊助浮光？」
蔚寧走到她旁邊，邊走邊說：「時雨的老闆是我媽咪，她的公司主要都在遊戲領域。我媽媽開的是科技公司，贊助了幾個不同聯賽的戰隊。」
陶灼：「……噢。」
這家人有點點好玩，和老婆的對手戰隊合作呢。
不過，想起季瑾的那句祝福，陶灼心情有些複雜地看了蔚寧一眼。
看季瑾當時說話的神態，應該是聯想到了女兒的經歷，才有感而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