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謹慎歸謹慎,拿著這樣的角色,她也不可能慫,白白被對面壓線。
雙方都升級之後,陶灼不想被對面的E技能變成小紙片,打得稍微謹慎了點。而晴空也死死地將E捏在手裡,爭取一擊必中。
陶灼嘗試把這個E騙出來,但晴空經驗老道,沒那麼容易上當。
晴空想找機會直接單殺燈如晝,但對面大膽又細心,找不到漏洞。
「這個燈如晝的燈籠命中率好高,一點一點地消耗對面。不過幻光血厚,現在都還有一半血量,而且時不時也能Q到燈如晝一下。」金晶道,「總體來說,中路的對線竟然是均勢!」
「灼灼拿著被克制的角色打成這樣已經非常好了。不過燈如晝和幻光的定位不同,幻光可以慢慢陪她耗,而燈如晝如果無法遊走起來,對時雨這邊的局面不太有利。」翩然道,「幻光顯然是想黏住燈如晝,逼她不停地換血對線。」
「蔚神應該快來了。」打野派派提醒道。
晴空:「嗯,看看能不能反蹲。」
中路防禦塔一向是兵家必爭之地,打野對中路的威懾力不言而喻,防gank意識也是每個中路選手的必修課。
這一局時雨的陣容里,燈如晝是毋庸置疑的核心,蔚藍絕不會讓她一直被困在線上。就算猜到她們霜刀這邊在反蹲,以這兩人過去的自信,肯定也不會怕。所以,蔚藍該來了。
在整個九州賽區,會讓晴空渾身緊繃,精神高度集中的打野選手只有兩位,燃星和蔚藍。
燃星不必多說,野核壓制力太強,沒有哪位中單選手不懼她。
至於蔚藍,晴空對她的感情很複雜。
晴空方才騙了派派,第四屆游夢全球總決賽那晚,她並不在現場。那會兒的她不具備能夠前往異國觀看賽事的經濟條件。
那晚她路過一家熟悉的甜品店,明黃的燈光打下來,櫥窗里的點心看起來分外誘人,香味仿佛都飄出了玻璃櫃。她駐足看了一會兒,咽了口唾沫,還是決定省下一份點心錢。
她轉身正要離開,就看見街對面的大屏正在直播一場賽事。
她知道,那是游夢。雖然她沒玩過,但身邊很多同學都在討論。
她看著屏幕里如天神下凡的縱朝暮,仿佛聽到了現場解說聲嘶力竭的吶喊。
手握利刃的刺客從絕境中殺出一條生路,逆風翻盤,扭轉乾坤。
晴空被震撼得久久沒有動彈。
她仿佛看到了一束光。
後來,她完成了基礎學業,踏上游夢職業道路。一開始她是在一個次級聯賽的戰隊做打野選手,她打得很爛,大部分時候都是拖後腿的那個人。
那時,時雨也在走下坡路,沒了曾經的統治力。但對於只能打次級聯賽的她來說,時雨和蔚藍依舊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有一個晚上,她實在有太多迷茫無處排解。她已經忘了當時是怎麼想的,總之,她做了個很幼稚的舉動:給蔚藍寫了封長郵件,訴說自己這些不好的境遇。
發出去之後,她後悔了,但錯過了撤回時間。
她沒想到的是,蔚藍竟然回復了她。回復她這樣一個毫無交集的,只配在次級聯賽打比賽的實力差勁的小選手。
【你走中路或許更有天賦,不妨一試。加油,祝好。】
晴空當時受到的震撼,絕不亞於見證縱朝暮在全球總決賽上力挽狂瀾那晚。
蔚藍為什麼會回她?為什麼覺得她更適合走中路?難道蔚藍還浪費了時間去看她的比賽視頻麼?
後來,晴空私下裡練習中單,發現的確比打野位更加得心應手。她以前不是沒走過中路,但在成為職業選手之前,她覺得自己各個位置玩得都沒太大差別,因為縱朝暮,她選擇了打野。
再之後,經過一系列努力,她轉成了中單,成績越來越好。
與她相反的是,蔚藍成績越來越糟糕,竟然在游夢第六年離開了賽場。
在她心裡,蔚藍是她的指引者,啟蒙者。
但這樣一個人,也逃不過大多數職業選手的宿命,落寞地離去。
蔚藍重回時雨的消息傳出來那天,晴空比大部分粉絲都還要激動。她很想看到這樣一個人再創輝煌,也很想和她較量。
她的心愿沒多久就實現了,她們在賽場上相遇。然後……她被抓到死得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