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寧靜靜地看著她,半晌後才道:「不會的。我的記性一向還不錯。」
「嗯,這個夢很假。」陶灼笑盈盈道。
這時,大巴停在了基地,也中斷了她們的談話。
陶灼背上自己的外設包,又提起蔚寧的包,和蔚寧一起下了車。
眾人一起前往食堂吃宵夜。除了飯菜之外,工作人員還給她們準備了燒烤。
蔚寧要注意飲食,並沒有碰燒烤。陶灼咬了口烤雞翅,不小心蹭到嘴角,見狀,蔚寧抽了張紙巾,下意識抬手要幫她擦,又在半空停了下。
她剛要收回手,陶灼卻主動朝她貼了過來,微微側過臉頰,嘴角還沾著一點醬汁:「謝謝蔚藍姐。」
蔚寧看了她兩眼,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用紙巾貼上陶灼嘴角,輕輕地擦拭。
紙巾擦過陶灼的皮膚,觸感柔軟而溫暖。蔚寧指尖不經意碰到了陶灼的臉頰,動作微微一頓。
陶灼沒有躲開,反而仰起臉,任由蔚寧幫她擦拭。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蔚寧臉上,眼神里仿佛滿是依賴和信任。蔚寧下意識避開了她的視線,手上動作放得更輕了些。
「好了。」蔚寧收回手,將紙巾放入垃圾簍。
陶灼又笑眯眯地說了聲謝。
岑曳將她們的互動盡收眼底,心想,這和媽媽照顧女兒有什麼區別。
她輕咳一聲,道:「浮光是我們目前打過的最厲害的對手,大家有什麼感想?」
聽見岑曳說話,申屠就想起了岑曳和黎詮的撞頭小視頻,差點沒憋住笑。
她一本正經地說:「感覺對面教練挺厲害的,第二局她們選的陣容很不錯。當然,還是不如岑教強。」
岑曳哼了一聲:「她哪裡厲害?就是一個無能狂怒的傢伙,禍害了這麼多優秀的選手。」
「怎麼禍害的?」申屠好奇。
「這麼感興趣?」岑曳看著申屠,眯了眯眼,「要不,我把黎詮教訓選手的手段也用在你身上試試?」
申屠嚇得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月下多厲害的一個射手啊,和執銳的配合雖然也猛,但比起曾經巔峰期終究是差了一點。還不是怪黎詮教不好選手。」岑曳翻了個白眼。
申屠:「那岑教覺得月下留在明青會好些嗎?」
「明青現在的教練太老實了,壓不住選手,花前才是隊內最有話語權的隊霸。」岑曳道,「如果月下當初沒有離開,可能又是另一番情景。」
小馬對這些事一無所知:「為什麼月下要離開呢?」
岑曳:「因為俱樂部奪冠後就開始作死,月下覺得明青要涼,就跑了。花前這人對俱樂部比較有感情,沒走。」
申屠吃瓜:「那她對月下沒感情嗎,不一起走?噢對,浮光不缺輔助。」
「選手私底下的交情到底怎樣,我怎麼會知道。」岑曳咬了口烤玉米,「浮光待遇確實比明青好多了,月下選擇更好的出路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說到這兒,岑曳環視眾人一圈,最後看向陶灼:「要說待遇,還是我們時雨最好,別的任何一家俱樂部都比不過。」
這幾乎是在明示,希望大家別跑路。
小馬:「驚蟄成績那麼好,她們的待遇卻跟不上嗎?」
「驚蟄是從底層全國大賽打上來的,剛開始沒有任何資助,不過後來打出了成績,贊助商就多了起來。」岑曳道,「春季賽結束後,她們還改善了賽訓,比去年一窮二白的時候好多了。」
小馬欽佩道:「同樣是新人,她們去年就能一鳴驚人。」
不像她,還在跌跌撞撞犯錯。
岑曳也嘆了口氣:「天賦這種事,就是霸道得不講理。因為賽訓水平不行,她們去年的遊戲理解其實不夠頂尖,但五個小孩兒手法拉滿了,操作無敵,在燃星這個戰術大腦的指揮下,橫掃所有戰隊。」
岑曳覺得,以時雨目前的水平,對上驚蟄勝算並不大。除非申屠小馬張盈野都能穩定發揮,不然但凡邊路有一點破綻,驚蟄都能撕開一條很大的口子。
希望通過今晚和浮光的比賽,大家都能有所收穫,取得進步。
但如果心結是那麼好破除的,就不會有那麼多選手的職業生涯一落千丈了。
想到這裡,岑曳還很慶幸,隊內的選手們「病」得還不算太嚴重,沒有走火入魔,也沒有水平光速下滑。
最值得慶幸的,是蔚寧一直都保持著平和的心態,不因手速下滑而氣餒,不因別的天才出世而失落。她知道利用自己經驗豐富的優勢,而這是別的年輕選手不具備的,經過時間打磨後的智慧。
一時的勝與敗,困不住蔚寧。
夜宵結束後,蔚寧單獨找到了張盈野。
「隊長想和我聊今晚的比賽?」兩人走在石板路上,張盈野主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