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要減少訓練時間,多注意護養哦,不然很可能會影響總決賽的狀態。」理療師叮囑。
蔚寧頷首:「好。」
過了一會兒,工作人員前來通知她們全隊去接受採訪。
「隊長真的可以嗎?」申屠有些擔心地說。
蔚寧微微一笑:「我已經好多了。」
她手腕藏在衣袖裡,露出來的指尖已不再發顫。
小馬抿了抿唇:「隊長好辛苦。」
「大家都辛苦,」蔚寧溫聲說,「你媽媽當運動員時也不容易。」
小馬出生時,她媽媽已經退役許多年。她並不知道媽媽的運動員生涯是怎樣的。
直到她成了名電競選手,她想起了媽媽的那些老照片。
雖然電競和傳統體育差別很大,但都需要全身心投入到訓練中,而且她們追逐的都是勝利,面對的競技場都很殘酷。
儘管馬舒之前一直都不支持小馬打比賽,但在今晚這場無比艱苦的Bo5中,小馬無數次感到有些焦躁的時候,都會很快就平靜下來。
這仿佛是媽媽帶給她的天賦。
那些關于堅持、關於勝負、關於競技精神的領悟,從來不需要媽媽刻意教導。
她血液里流淌的,是媽媽用數年運動生涯淬鍊出的執著。
「小馬的媽媽真酷,不像我家裡那兩位……」
不經意對上蔚寧那淡淡的眼神,申屠把「好吃懶做」四個字咽進了嘴裡。
她怎麼能當著媽的面吐槽她的媽呢?
隊長一直都是個很在意禮貌素養的人。
申屠朝著蔚寧露出一個自認為乖巧的微笑,沒有接著說。
小馬卻問:「家裡那兩位怎麼啦?」
「她們很會享福。」申屠在心裡補充,然後推我一個人出來吃苦。
小馬哇了一聲:「有福之人,好!」
申屠笑笑不說話。
「我之前一直都陪著媽媽生活,最近兩個多月沒回家,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待著會不會孤獨。」小馬道。
申屠開始八卦:「你媽媽從來沒談過對象嗎?」
小馬:「她說沒遇到過看對眼的人。」
申屠煞有介事地點頭:「我這輩子也不會遇到看對眼的。」
「你只有格外看不順眼的。」陶灼開玩笑道。
先前和驚蟄的成員握手時,她都擔心申屠和對面牧雲要打起來了。
「沒有『格外』吧?」申屠瞥了眼張盈野,「我只是和張姐有點互相看不慣而已。」
對於這話,張盈野壓根懶得搭理。
小馬是個老實孩子:「你看牧雲姐姐貌似格外不順眼。」
申屠:……
陶灼回想上網學到的梗,笑眯眯道:「宿敵就是宿敵呀。」
申屠震驚:「這不是你一個遊戲腦應該說出來的話。」
「我變異啦,不行嘛?」陶灼道。
「噢。」申屠在陶灼和蔚寧兩個人之間看來看去,表示懂了。
蔚寧卻在琢磨陶灼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意識到,人不是一成不變。每一天的陶灼,都是和昨天有些不一樣的陶灼。
她了解陶灼的過程也是沒有止境的。就像海岸邊每一次潮退都會露出不一樣的貝殼。
「蔚藍姐。」陶灼勾了勾蔚寧的左手指彎。
蔚寧側眸看她:「怎麼了?」
「沒怎麼,」陶灼眨巴兩下眼睛,笑盈盈地說,「就是想叫你一聲。」
蔚寧很輕地挑了下眉,然後道:「那你叫。」
陶灼突然語塞。
採訪地點就在前面,她朝蔚寧嘻嘻一笑,鬆開了手。
「恭喜時雨戰隊晉級總決賽!」主持人天風道,「今晚的比賽真是起伏又刺激,我們的選手都辛苦了。來,先給觀眾朋友們打個招呼吧。」
【五個娃身高真是整整齊齊,可以去搞唱跳了】
【小馬還在長身體,估計以後是隊內最高的】
【我們勺肯定也還會長】
【蔚蔚也要長】
【笑死我了樓上都是媽粉嗎】
【啊啊啊兩年了,時雨終於又進總決賽了,好想哭啊誰懂】
【已經哭了半小時了QAQ從極限守家成功那一波就開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