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拿捏你了?」蔚寧好笑道。
陶灼輕哼一聲:「沒有嗎?你這個人可怕得很。」
「可怕?」蔚寧挑了下眉,直直地看著陶灼。
「你的可怕之處就在於,竟然連我這種心腸硬梆梆的人都能影響。」陶灼望著她,突然湊近,在她耳邊道,「讓我心甘情願地留在這裡,不想走了。」
蔚寧怔了怔,隨即展顏一笑,伸手將人攬進懷裡:「那正好,我也不想放你走了。」
不管那個世界的人多麼需要陶灼,多麼想念陶灼。
陶灼會在這個世界慢慢紮根。她會努力讓陶灼過得幸福快樂。
說完,蔚寧將人鬆開。
比賽正在激烈地進行。如眾人預料那般,浮光面對TY的進攻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慘,太慘了小浮光】
【聽說花前之前拜託執銳帶孩子(鏡湖),那這算是受了執銳的恩惠吧?這次比賽結束,花前是不是該好好安慰一下我們執銳隊長呢】
【月下:我呢?】
【放心啦,執銳會安慰月下的,這是隊長的分內之事】
【之前打雙人賽的時候,執銳月下應該是住同一間房吧?感情應該突飛猛進了才對】
【花前這都不吃醋,乾脆加入好了】
【這個TY真的太兇了一點,今年不會要衛冕冠軍吧??】
【時雨和驚蟄加把勁好嗎?】
【加油沒用,得祝她們好運,超常發揮】
【誰拿冠軍都可以,就TY不可以】
【樓上熟悉的李清覺黑粉又跑出來了】
【哈哈哈黑粉比真愛粉還長久】
浮光慘敗。
岑曳嘆了口氣:「TY還是很難打啊。」
她轉過頭,看向時雨眾人:「你們不要因為在小組賽里玩得太輕鬆,心就飄了。一定要時刻謹記對手們有多麼強大,知道嗎?!」
「知道。」申屠第一個附和,「我會拼命幹掉牧雲,幹掉蛇皇!」
「幹掉!」小馬抬起胳膊說。
眾人回到酒店。
陶灼依舊先去洗澡,然後坐到了電腦面前。
最近因為和蔚寧睡一起,她沒法再熬夜加練。
之前加訓,是因為內心不踏實不安定,只能通過這種方式逃避對未知的恐懼。
健康被她放置在了事業的反面。
搞事業、追求熱愛,多麼高大上的理由啊。
似乎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折損自己,消耗自己。
美其名曰,她這是為了熱愛的事業獻身。
然而其實她不過是恐懼而已,恐懼到忽略了自己內心真正的感受,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
或者說,她是不敢想。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下一刻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但近來不再熬夜練習了,她好像也沒有想像中那麼迷茫不安。
蔚寧總是緊緊地將她攬在懷裡,給予她無盡的溫暖和力量。
同時,蔚寧也給了她最大程度的信任與支持。
不管未來會如何,她都應該過好當下的這一刻,不去糟蹋自己留在這個世上的時間。
這是對愛人的尊重,更是對她自己的尊重。
趁蔚寧在洗澡,陶灼打開了郵箱。
她想寫一些郵件,設置定時發送。如果未來她不在蔚寧身邊了,她希望這些郵件也能為蔚寧提供一點支撐。
蔚寧說過離不開她。說這話時,那雙溫柔的眼睛裡盛滿了不容置疑的篤定。
但陶灼很清楚,這世上沒有誰真的離不開誰。
特別是對蔚寧這樣的人而言,連最痛苦最艱難的事業低谷期都扛過來了,陶灼相信,未來沒有任何困難能將蔚寧打倒。
只是,想到可能會有的分離,陶灼難免也無比心疼。
她想起蔚寧每次以為她沒注意時,偷偷凝視她的眼神,想起每次提到未來時,蔚寧下意識收緊的擁抱。
她不希望蔚寧有一丁點難過。但從她們在一起的那天開始,未知的命運就已經懸在了她們頭頂。
浴室水聲淅淅瀝瀝,陶灼坐在電腦前,指尖停在鍵盤上方遲遲沒有動靜。電腦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臉上,將她的表情襯得格外冷冽。
她點開郵件新建頁面,滑鼠停在收件人一欄。輸入蔚寧兩個字時,心臟突然有點悶悶的疼。
「第一封要寫什麼呢……」她輕聲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鍵盤邊緣。
是寫她們第一次正式見面的場景?還是叮囑蔚寧記得好好睡覺,按時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