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闊趕緊瘋狂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了,再說下去,你爸我不但救不了你,就連自己也要被你媽獵殺了……麻煩不要給你爹拉仇恨了啊我親兒子!
沈嵐怒極反笑。
「會計學沒有含金量,閉著眼也能考過CPA。」她直視著沈季:「我再問你一遍,這話是你說的沒錯吧。」
沈季從小最怕他媽用這種眼神看他,那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對,沒錯,是我說的!我不在家礙您的眼成了吧,我不回來還不成!」
哎怎麼就這樣兒了還不回來了,沈天闊剛要說話,就聽見沈嵐冷笑一聲。
「呵,沈季你有骨氣。」沈嵐勾起唇角,是個皮笑肉不笑的可怕表情,犯勁是吧:「不是說閉眼也成嗎,那來吧,我瞧瞧你閉眼能考的實力。給你三年時間,期間我不干涉你,三年過後,你考過CPA綜合階段拿證了,後半輩子愛幹嘛幹嘛,我以後絕無二話;要是考不到,你就給我乖乖回家給你爸打工,再也不碰遊戲,敢不敢答應?」
短短几句話里全是坑,沈嵐拋了個包著糖衣一時引爆不了的炸彈給自家小兒子。
呵,沒讓你挨幾頓社會主義毒打,你是不知道你親媽說的都是金玉良言。
沈天闊在沈嵐身後沖他搖頭,別答應啊兒子,有詐!
雖說他也挺想退休的,但也不是這麼個四分五裂以犧牲兒子夢想為前提的辦法。
沈季到底年輕氣盛,正在火頭上,一咬牙一跺腳——「誰不敢了!賭就賭!」
沈爸萬念俱灰地看著他。
我就答應了怎麼了。
「好啊,你可別後悔,也別反悔。」
沈嵐輕笑,仿佛剛才暴怒的情緒從未出現過,她還是那個優雅的淑女:「希望你今年過後還笑得出來,那我不打擾你了,祝你考證順利,另外,你行李箱帶好。 」
沈嵐算是看明白了,小孩子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沈季自恃有點聰明,但零基礎考CPA就是給他的當頭一棒。不是倔嗎,是男子漢咱就拿出點兒本事來。
到時候還不是得乖乖地回來。
沈嵐扶額,一個二個的,娛樂圈,打遊戲,可真是要被這兩塊料給氣到昏迷。
沈季一邊氣一邊收拾東西,給肖可打電話。
「喂,在家嗎可可。」
這會兒正是暑假,學校假期有檢查工作,距離開學還早,暫時不能回去。
「季,在家呀,怎麼了。」
「我讓我媽給我攆出門兒了,上你家住幾天。」
「哈?」肖可正做飯呢,把手機換了個手開了擴音放在案台上回他道:「我要是沒記錯,今年你都第三次讓你媽攆出來了。」
「正常操作,不過這次是真攆出來了,又阻止我打職業,考不過CPA,小爺就不回去了。」
「你說你要幹嘛?」
「打職業。」
「不是,後面那句。」
「考CPA。」
「你瘋了吧!?」
「她說我只要三年考過綜合就不再管我了,我想幹嘛就幹嘛。」
沈季三下五除二收拾好東西,哐當一聲關了門,準備打車去肖可家。
「兄弟,咱就是說,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室友就是會計系的,畢業那年才能考試,五年過六門,過完還要考綜合,成天聽他念叨中級有界而注會無界,堪稱財會界難度天花板,三年考完,那不但要看技術,還得看運氣。」
沈季:「你說點兒我能聽懂的。」
肖可:「這麼說吧,打個比方,如果我是神,你想要一條,那我可能實現不了讓你換個別的願望,但你說你想要考過CPA,我大概會……問問你想要什麼顏色的龍。」
「……怎麼不早說。」
「……早我以為你這輩子干不出來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兒。」
你也沒問啊!
誰知道你一個電競系男神要考CPA!你這不是蛀蟲咬黃連——自找苦吃嗎。
「算了,好歹沈女士也是教這個的,我覺著我這基因,粉球滾芝麻——多少沾點兒。」
沈天闊趕緊給沈季說好話,沈女士油鹽不進:「不可能,這次我非治治他,你們爺兒仨,長得一般就算了,都不學無術,你我是沒治了,倆孩子我可不能任他們這麼發展。」
沈天闊習慣了,都這麼多年了,沈嵐自己說什麼也不相信自己有點臉盲還審美崎嶇,用她的話講,自己就是因為長得一般才努力學習。
可人家說咱們家人都挺好看的啊……他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審美有問題。
沈嵐就是太強勢了,按理來說這麼強勢的媽應該有倆聽話兒子才對勁,誰知道他家到底是什麼情況,兒子們一個比一個性子烈。
如此他媳婦兒跟兒子不幹仗就奇怪了,沈家每年都得鬧兩回離家出走,不是阿卓就是小季,連保姆阿姨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