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那個孩子,發燒後燒壞了腦子,被人遺棄在路邊,他們剛好遇見,就把他撿了回來。那小孩得常年吃藥,他們也堅持養著。其實那之前,我一直活在虛浮的羅馬里,他們給了我很大的震撼。回去後想了很多吧,決定至少要在有限的時間裡做點事,才能對得起我如今在的這個位置……怎麼哭了。」
她瞥過眼,手背胡亂抹了把淚水,「感動的。聞敘,我好後悔以前那樣對你。」
他懶懶抬手,揉了一把她的頭頂,一下子就亂糟糟的了,「那您以後對我再好點,別老討厭我,然後把好吃的都讓給我。」
「這個不行,最多讓你一半。」
「好傷心。你對我的愛只值一半吃的。」
「幼不幼稚,都給你都給你好了吧。」
他又笑了下,問道:「明天想吃蛋糕嗎。」
「想。我想吃獼猴桃的。」回答得斬釘截鐵。
「哦,可你還喝著中藥,不能吃——」
「聞敘!你故意的是吧,煩不煩!」說著,沒忍住又踹了下他。
「好痛。」嘶了一聲。
她立馬緊張起來,「很痛嗎。」
「騙你的。」
「我是謝與月,我討厭聞敘!」
「……」這回真是他自找的。
第48章 第48章我只會誇她罵得好。
謝曉榮被拘留後,公司出了不少亂子。
謝曉榮接管歲澤集團將近六年,在他剛上位的第一年,不少以前跟著謝傳平的骨幹紛紛主動離職,新提拔的這批大多都是擅長察言觀色,會搞派系會站隊的,對謝曉榮那是馬首是瞻。
他這一被抓,消息在公司里傳得是滿天飛,什麼說法猜測的都有。
有的說他估計是家暴,畢竟在公司里總動不動就大發雷霆,還有的說他可能遇上掃.黃被端了,也有說指不定是收受賄賂被查了,更有人說是因為他那兒子謝之鳴幹了點什麼事,把他爹拉下了水。
而真正知道點內情的人,通通緘默其口,半點不敢說什麼。
有人偷偷打聽到了周盼喜這,畢竟她是謝曉榮的助理,肯定清楚情況。面對這些人,周盼喜想盡辦法糊弄了過去。
其實這件事,她也不太清楚內情。謝曉榮是在他家裡被帶走的。
那時是周末,周盼喜好不容易請到了星期五的年假,回了趟家鄉探望奶奶,擦乾淨奶奶的墳,放上供品。剛插上香,電話就催命一樣來了,說她領導被警察帶走了。
她掛了電話後,沒忍住笑出來,給奶奶磕了三個頭。
今天是星期一,周盼喜回到公司,暫時穩住了內部的混亂局面。
等兵荒馬亂的一天結束了,加班到了快晚上十點,她才敢給謝與月發消息,問她是不是從任律師那裡拿到了造假遺囑的證據,提交給警方了。
謝與月:[任律把證據給我了,但我還沒提交給警方。他被抓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涉嫌詐騙]
周盼喜:[那這樣的話,遺囑的證據你還準備給警方嗎?]
謝與月:[要,就是還得再等一段時間]
謝與月:[盼盼姐,你什麼時候有空,約頓飯吧]
周盼喜:[明晚六點半,可以嗎?]
謝與月:[好]
和對面發完消息,謝與月伸伸懶腰,打開她的綠皮筆記本,簡單地記下了這些天的事情。她日記有一段時間沒寫了,日記這種東西,記著記著就忘了,人之常情。
她在本子寫下「盼喜」兩個字,突然一愣,頭突突地陣痛了幾下。
過去的記憶飛快衝撞著她,她感覺自己似乎就快徹底想起來了,卻好像差了臨門一腳,最後僅僅只是想起了零星的片段。
她想起那天,她過完她爸的忌日,從家鄉回到京市,心灰意冷地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