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楸楸懂了。
就算繼續讀書,也不會再申紐約州的學校。
笛形香檳杯定在暖白碎花桌面上,楸楸的指間仍夾著杯子底部,她卻湊向裵文野。
「裵文野?」
「嗯?」裵文野終於抬眼看她,抬得很乾脆,眼神卻很平常。
除去重逢那天,楸楸裝模做樣高調地叫了兩聲他的名字後,後來倆人再交流時,都是低聲的,小聲的,很有意思的是,這聽上去就像是在有意無意地誘惑對方。
「那天看著我,你心裡想著什麼?」楸楸新奇地盯著他。
似乎有點醉了,她的目光無意識地逐步聚焦,從他的眉眼,高挺的鼻子,最後落到唇部上,她咽了咽口沫,恍惚張了嘴巴,一點兒風溜進來,舌頭就下意識地想要把風推出去,吐出來的是酒氣,舌尖就忘記收回去了,上下齒咬著,舌尖抵著下唇內壁。
裵文野就這麼看著她粉嫩濕潤的舌尖蠕動,好一會兒,才慢慢移開視線,因忘記呼吸過,呼吸變重了一下,又恢復正常。
倆人都心照不宣,這裡的那天是哪天。
「不要告訴她。」
「……嗯?」
「就這句。」
楸楸看著他放鬆到面無表情的臉孔,兩眼仍有些許茫芒然,可他不欲再多說,楸楸只好坐回去,端起香檳繼續喝。
字斟句酌地回想著這五個字。
不要,告訴,她。
短短五個字,重音放在了『不要』這上面,從告這個字起,音量驟減,到了訴,變成了氣聲,更別說到了她,只剩下口型了。
什麼意思?楸楸心裡捉摸著。為什麼不要告訴她?有什麼,是不能告訴她的?腦子有些暈乎乎地,楸楸眼神混雜著困惑。
那樣的氛圍下,他想要說什麼?才不要告訴她?
裵文野叫來服務員買單。這一頓飯近一千刀,服務員報著數字,不禁有些羨慕這張餐桌上唯一的女生,這個看起來柔弱無能、只在東方男人審美里才有一隅之地選擇的女人。
裵文野不知是對這一桌的服務還算滿意,或說比較滿意當下,心情愉悅,付了餐資百分之二十五的小費,算下來有兩百多刀。
服務員再度一喜,連忙道:「先生,非常感謝。」說著,朝他拋去媚眼。
她長得也不差,到這兒來的老闆們時常揩她的油,摸她屁股,服務員自認她並不輸眼前這位女客。
然而幾秒過後,她有些失望,結帳之後,這位男客再看也沒看她一眼,手機屏幕亮著,似乎再回消息,敲擊著屏幕。
失望過後,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收拾著餐桌上的狼藉,餐盤卻意外碰倒了桌面上的酒杯。
酒液迅速漫延桌面,其餘地激烈潑灑倒桌外。楸楸倒吸一口氣,長腿支著推後椅子,站了起來,膝蓋窩與椅子來了個撞擊,椅子向後倒地。
吱嘎,嘣地兩聲巨響,引得周圍投來視線。楸楸卻只微垂著眼瞼,錯愕地看著碎花裙擺上的酒漬。
服務員猛地倒吸一口氣,目瞪口呆看著女客裙子上的污漬,大腦宕機幾秒鐘,而後瘋狂的道歉,「Sorry,sorry,n\#039tMeanIt,Thisisnotmyintention...(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我的本意……)」
楸楸沒搭理她,抽著餐巾紙,忙不迭印掉布料上的酒漬,酒液洇得很深,大約要送乾洗店才行。
餐廳經理來得很快,稍微得知情況後,看出這位女客身上的裙子價格不菲,小心翼翼地與結帳付錢的男客商量著,可否免單處理,就當賠禮道歉。
裵文野不說話,一雙眼睛看著楸楸,沒什麼情緒,似乎這事兒全憑她做主的意思。
楸楸猶豫著,這條裙子,她買來倒也沒有一千刀,畢竟是二手的,只是心情上略顯不愉快。
不過片刻仍是點頭答應經理的處理方式,畢竟道歉有了,賠償也有了,事情似乎也只能這麼解決了,再多的話,她就顯得胡攪蠻纏,不占理了。
服務員卻很氣餒,方才勾引男客沒看她一眼便已很失望,現在勢必要被炒魷魚,連帶著方才收到的兩百多刀小費亦成泡沫,心底一時不平衡,哭著跑出餐廳,途中還踢倒一個路邊的盆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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