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說法?」訾瑎笑道。
「是啊,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毫無根據,但就是被影響了。」楸楸也笑,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想起他昨晚摔了一跤,「我扶你走吧?」
「不用。」訾瑎連忙拒絕,「各走各的,你扶著我萬一我摔了,你會摔得更慘。」
紅棕綠黃的牆砌成的院,在霧中頗為氣派恢宏。楸楸踩著下了一晚的積雪,上了幾步台階,踏進大院門檻。院子裡有人在掃雪,看了他們一眼,又埋頭做事。
進門右手邊有一排輪椅,是給居住在此地的老人備的。
訾瑎腿腳不便,就用了一輛,也不用人推,自己支著跟輪椅專道走。
拐過幾個彎道,終於到了訾姥姥住的小三合院,這樣的大院設計結構驚呆了楸楸,宛若一個半山腰的霧中小鎮,這樣由歷史文化沉澱下來的神秘建築,襯得她老家那座兩百年大宅都像是暴發戶。
又一次跨過門檻,院子裡有一張褪色木桌,上面碼著一堆蔬菜和肉,還有一堆冰棍,旁邊地上擺了幾口黑色小缸,後來楸楸知道這裡頭是一些泡菜,右手邊的房子傳來麻將的哐當聲,但是門關的嚴實。
訾瑎直奔主屋去,上幾步台階,打開虛掩的門,楸楸便見到了兩位姥姥,一張熟悉的臉孔,以及一張……化過妝仍然面容憔悴,臉色不均勻的面孔。這就是訾姥姥。
訾姥姥戴著圍布,坐在電視機前的紫檀四仙桌,親姥姥站在訾姥姥身後,手裡拿著刷子,旁邊還有個推車,上面擺著一些顏料。姥姥在為訾姥姥染頭。定睛一看,染的是奶奶灰。
訾瑎他們出門之前就知道姥姥要染髮了,此刻見怪不怪,到姥姥面前還說笑,「讓我來看看這位時髦的老太太!阿奶,這奶奶灰忒適合你了,哦豁,再塗個口紅,氣場得全開了。」
「那你要不要一起來啊?」訾姥姥笑著問。
「我可以嗎?」訾瑎問。
「來啊,來陪阿奶,」訾姥姥拉著他手,樂呵道,「來挑個顏色。楸楸,這一程辛苦你了。文野,你倆也來吧?」
裵文野摸摸自己的頭,不太樂意,但不能把不樂意掛臉上。
「咱們都來,誰來幫咱們啊。」他說,「還是我來給你們染吧,你們來挑顏色。」
「你逃不過的。」訾瑎指著他,「我們完事了就給你染。」
裵文野不理他,「選顏料。」
訾瑎看了眼眾多染髮劑,「我要紅色,吉利,喜慶。」
「行。」裵文野看向楸楸,「你呢。」
楸楸深呼吸,愣了一下。她還沒說什麼呢,怎麼她就要開始挑顏色了?
「橘色吧。」鄧婉笑說,「咱們姑娘適合鮮艷的顏色。」
楸楸看向姥姥,一秒鐘就笑了出來,應下這份荒誕。
「好吧,那就橘色,姥姥想要什麼顏色啊?」
「我?」鄧婉思忖道,「漂白太費勁,我來個棕栗色就好。」
如此,全員都安排妥當了。訾瑎要染的紅色不需要漂白,等到訾姥姥上完顏色靜等,他就著手頭同樣不用漂白頭髮的鄧姥姥。
裵文野則負責給楸楸染需要漂白的橘發,沒有多餘的圍布,裵文野拿了一件自己的衛衣給她換上,屋子裡暖氣開得旺,楸楸脫了羽絨服放到一旁,到二樓一個房間換衣服。
站在客房裡,楸楸還有點發懵,沒想到事情還能發展到這一步,自從飛機落地,裵文野接到她,一切都往奇怪的方向去了。
裵文野的衣服,對她來說還是太大。
她扭扭捏捏扯了下領子,又揪起來聞一聞,嗅一嗅,好香,剛洗過的,洗衣液的清爽味道,男人的味道。嗚。
打開客房的門,楸楸走出去,下樓時,聽見鄧婉在跟裵文野說話,讓他去拿些吃的來,說楸楸連坐三趟飛機,這一路肯定沒法吃好沒法睡好。
鄧婉不知道,其實她坐了四趟飛機。她揪著衣角下樓,恰逢裵文野踏出了門,她搬來一張小葉紫檀圍椅,面對電視機,電視上放著《那山那人那狗》,正播到兒子背著郵差包出門,母親囑咐兒子別喝髒水。
然而一屋幾個人,誰也沒把注意力分給電視機,和兩位姥姥聊了一會兒,裵文野拿著一竹筐進來,上面好幾個碗,裝著各種吃的,飯包,糕點,涼菜,油炸,糯嘰嘰的食物,還有一些軟糖,他一樣樣放到桌面,誰吃誰拿。
楸楸餓的不行,拿起一個看上去很有食慾的炸物,訾姥姥說這叫油炸糕,楸楸咬一口,外皮酥地,玫瑰味,豆沙餡地,一口下去全是感動,全是滿足,「好吃。」她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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