楸楸不信。比起那些有的沒的,此人更喜歡這個。
「是嗎?」裵文野很淡笑了下。
楸楸:「難道不是?」
裵文野嘴角仍銜著笑,那種漫不經心地,沒有什麼情緒的笑,右手搭在柜子上,看著前面的桌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幾秒種,他一點頭,輕易承認了。
「確實是最好的前菜。」
於是她大放厥詞。
裵文野還是笑,微微低著頭,眼角陰晴難辨,說行,既然puppy都放話了,肯定十分鐘結束。
puppy。
小狗;幼犬;傲慢小子;自負無禮的青年;
似乎每個詞都與她息息相關。
酒店房間燈光都暗,何止那是前菜,楸楸看著他,心想,對話都像前菜。
正常情況下,裵文野情緒穩定,做這事亦人如其名。除卻被咬時總能激發他骨子裡殘暴基因。猶如夜裡打燈,恐怖的黑影高到天花板,逼仄的空間急劇縮小,被抽離氧氣,真空,呼吸困難,那不怒而威地形象,令人髮指,也不知怪誰心思不端,邪念瞧著縫兒,立馬張牙舞爪,囂張瘋狂。修長均瘦的食指,嘴角最後的可乘之隙,堵上便嚴絲合縫,瞧著也順眼多了。他這麼看著,這麼想著,額角一跳,皮下青筋激凸著。
他也只有這種時候才瞧著反應大,楸楸心想。不知過去多久,或許仍在十分鐘內?裵文野向來說話算話的。除卻一些不切實際、沒有生理物理支撐的話,其他還是算話的,也許。楸楸這次沒被嗆到,因著沒有抵喉頭,全在梨形結構上,全為讓她去品嘗,她眼底茫茫然,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影響,還是味蕾殘留,她居然真嘗到一星半點的菠蘿味,一瞬間錯愕。
後來她把這個實驗過程分享給慕玉窠聽,已在回紐約的飛機上。
她起了個大早,只為不當面跟裵文野告別。對方似乎也明白她用心良苦,當她滿屋子找筆時,此人闔眼一聲不吭,窸窸窣窣一陣,她關上房門,再貼門板上,遺憾這酒店隔音效果很不錯,一點微乎其微地聲響都捕捉不到。
紙上寫著:這個航班很冷,拿走你一件外套。
一件黑色夾克,此時披在她半邊肩膀,楸楸側著身體,頭抵飛機窗,捧著手機與慕玉窠聊天。這個玩法的弊端,除嘴角仍處於隱隱約約裂開的痛,似乎也沒什麼雷點。
慕玉窠回她:我說你倆,別太會了!
楸楸竊笑,哪兒是她會玩?都是裵文野日記里的東西。
這話當然不能隨便外說,否則說來話長。
回到紐約,她恢復以往生物鐘,每天九點上班,開會,開會,一群傻逼;十一點半休息,嘗試每天下廚,到放棄只需兩天;無數個視頻會議在等著,五點下班;一群傻逼;經濟好似有回升的假象;不愧是假的;十幾杯咖啡蹉跎到了八月。
這天下班,她靈魂出竅,在一家烤肉店等慕玉窠。
六月時慕玉窠順利畢業,約莫是去意已決,事到臨頭才開始捨不得,對這片土地多愁善感,美其名曰「無論怎麼說,我迄今為止的人生,有一半都是在紐約」,於是決定在紐約多逗留一段時間,與一些狐朋狗友美國自駕游,去了很多地方。
時間飛逝,下周就要回國,行李已陸陸續續分批次地寄回去,其他都已追憶,除了楸楸,她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
席間,慕玉窠再度提到九月旅行的事情,只不過這次她是取消的行程。
「我跟那個渣男分手了。」
「啊?」楸楸抬頭看她,說意外不意外,說不意外的話,還是有些許的對未知事物的小驚訝。
「fuck!」慕玉窠大罵一句,「他根本就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原來是回國在即,他們的愛情面臨了新一輪的考驗。
比如同居的房子。
慕玉窠生來住慣大平層大別野,長這麼大除去楸楸在紐約租的公寓,這輩子都沒住過小於九十平米的房子,更沒用過二平方米的洗手間。ps:楸楸亦沒用過。
然而這就是屈丘在上海購房的能力。
慕玉窠擼著串,囫圇吞道:「他想讓我搬去跟他住,可是實際面積才八十多,這怎麼住兩個人?」
實際面積八十平,頂多兩個房間兩個衛生間(二平米),一個廚房和客廳。然而慕玉窠的試衣間就有十平米。
「這確實很為難你。」楸楸忙給她夾菜,「息怒息怒。」
「一定非同居不可嗎?」又問。
「他想要同居的。」慕玉窠委屈極了,「我說不要,然後就吵起來了。他一定是本來就想著分手,所以在我回國前就這麼說。我之前就不太喜歡他那房子,還是一個二手房。」
「二手房有什麼啊,」楸楸嗐了一聲,「又不是二手床。你用的也是二手男人呢。」
「靠,你說得對。」慕玉窠支著串尖兒指著她,「還真是一針見血。」
「那然後呢?你們就沒有一點解決方案?」楸楸問。
「有啊怎麼沒有?」慕玉窠使著筷子,將竹籤上的韭菜掃下來,「我讓他搬來浦東跟我住,我那房子好啊,我爸媽全款送我的二十歲生日禮物,就在陸家嘴邊上,兩面環水隔江,西面隔江與外灘萬國建築博覽群相望,北面隔江眺望北外灘,還是金融中心,我也好找工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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