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風突然想起陳然的話,他說要看女生的態度但不要自作多情的那番理論,好好笑啊,當時他還很自信地認為就算他表白,晏兒玲也不會討厭他的。
到底哪裡來的自信啊?為什麼會覺得只要他挑明心意,晏兒玲會意識到她也愛著他。
李斯風不住地笑自己,笑得熱淚橫流。
他想,他應該主動搬走。
對,應該走。
李斯風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去臥室衣櫃把自己的行李箱搬到客廳。
頭好暈,視線也好模糊,黑一片花一片的。
李斯風又回頭摸手機,他應該先訂酒店,要不然去哪呢?
不過他就這麼走了,萬一晏兒玲著急呢?他是說如果,因為再怎麼說晏兒玲作為姐姐愛護他這麼多年,生病了還是會擔心吧?而且,他生著病離開好像是在賭氣,這樣晏兒玲會不會不開心從而更討厭他呢?
李斯風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
他不敢相信地看向門,晏兒玲就這麼從天而降進入他視線,救了他的命。
「你回來啦?」李斯風的開心無以復加。
晏玲快速換了鞋,都沒把鞋子放回鞋櫃,就急忙走上前來。
「蹲在這幹什麼呢?」
她的語氣依舊溫柔,她的目光依舊關切。
李斯風羞愧到無以復加,他好像又做錯事了,他總是錯。
他想說點什么正確的話。
「我吃藥了。」他說。
「嗯,」晏玲伸手探他額頭,而後又扶他,「快起來,去床上躺著。」
李斯風的心被她這一探一扶黏好了一半。
陳然說得很對,表白失敗後女生的態度很重要,他應該沒有自作多情,他至少保住了弟弟的位置。
晏玲安頓他躺好,她要走,李斯風無力地拉住她一根手指挽留。
「姐姐。」
第23章
李斯風一聲姐姐,叫得晏玲慚愧萬分。
她一向自詡是個有責任心的好姐姐,是弟弟的好榜樣,實則,她忽略了小風不健全的人格、不成熟的心智,把他的羽翼活生生折斷,讓他成了自己狹小世界的家獸,完全失去和外界建立安全社交網絡支撐的主動性。
她沒資格怪任何人,沒資格問為何會如此,她自己就是問題所在,她不能讓無辜的弟弟承擔後果。
至於具體要怎麼做,晏玲還需要仔細斟酌,但有兩件事她非常確定。
第一是她不能把這事太當回事,否則就會觸發那什麼羅密歐朱麗葉效應,讓小風因為逆反更執著這份錯位的情感。第二就是,小風得儘快從她家搬出去。
當然,這個儘快是指軍訓結束後。
一來小風生病了,她也需要時間找房子。二來她不能斷崖式收回親情,讓小風從簡單的情感認知混亂發展成徹底的感情觀扭曲。
「睡會兒吧,睡眠是最好的藥。」晏玲對他說。
李斯風今天能把晏玲叫回家已經心滿意足,萬萬不敢再冒進一步。
他安心入夢。
李斯風病了一日就康復了。
隔天一早,晏玲和他一起吃早飯時,她開始為搬家的事做鋪墊。
她對他說:「軍訓結束後和班裡同學去玩吧,請大家吃頓飯。大學同學關係要維護好,有什麼事大家也會想著通知你一聲。」
李斯風乖乖答應:「好。」
晏玲斟酌後又說:「我看你一周五天都要早八點上課,住我這其實挺遠的。」
李斯風低頭喝橙汁,駁回:「不遠,地鐵很方便。」
晏玲也捧起杯子喝橙汁,然後說:「住在學校附近會不會更方便和同學一起寫作業?功課不懂找老師也方便,跟同學玩也近。」
李斯風繼續裝傻:「期末你看我成績單就是了。」
晏玲沒話講了。
她不看李斯風,李斯風也坐不下去了。
他放下沒吃完的早飯說再見。
因為心中太過痛苦,李斯風一整日都在給自己洗腦:不要解讀話語背後的意圖,聽字面意思就好,晏兒玲只是擔心他走讀耽誤讀書,她是為他好,關心他的前途。
今日軍訓結束後,李斯風步履生風地從西門出去打車,他急著回家,沒成想西門外卻等著一位不速之客。
紀念。
「又幹什麼?」李斯風沒好語氣。
紀念雙手揪著書包肩帶,鼓足勇氣對他說:「我認真想了一下,雖然你有喜歡的人,但你還沒追到,大家都是單身,所以我現在完全有資格追你,這不算道德淪喪。」
她這番話入了李斯風的耳朵。
他看向紀念,問:「如果有戀愛對象了就沒資格追了嗎?」
紀念真想做個低道德感的人,可她不是。
她垂頭喪氣地回答:「當然了。等你追到那個女生我肯定不會打擾你了。」
李斯風冷笑一聲,一記白眼送給紀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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