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淮皺眉,抬頭,「幹嘛?話都不讓人說了?我又沒犯法,為什麼要抓我?」
姜夷疑惑的是,蘇瞳她們都去了鬼王殿,為何他能遊蕩在這裡?但嚴淮理解的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姜夷只好說得再明白一點,「不是,我是問你沒跟蘇瞳他們一起嗎?」
說到這裡,嚴淮黑沉的臉色浮起一絲怨氣,正想說兩句,門外又響起一陣急促而密集的腳步聲,抬眼望去,姜夷瞬間明了為何嚴淮能坐在這裡了。
她還沒給出反應,嚴淮已經忍不住起身,欲上前相敘,但轉瞬又黯淡下來,垂頭喪氣地挪到一旁,讓出道路。
對方「人」數眾多,腳步匆匆,眨眼功夫就擁到了店門口,為首之人靠近門檻就停下了步子。
是蘇瞳和一眾小姐妹們。
殘破鬼容定定望著幽光溫馨的小店,仿佛穿越沙漠快要渴死的遊客,終於來到了小溪旁邊,可她們並不是來喝水。
姜夷雙唇微啟,還未開口,殿中的小姐妹們率先圍了上去。
兩撥女鬼迎面相接,帶起的陰風足以讓弱小的亡魂鬼體飄搖,守在店內休息區的寒淵一直觀察著店裡的一切動靜,見狀,他立馬動身,擋在姜夷面前,「姜老闆小心。」
姜夷雖弱,但沒到弱不禁風的地步,姜夷禮貌感謝,示意他不用操心。寒淵退下後,她定睛望過去,只見被姜夷「改造」後的姐妹們,簇擁著蘇瞳等人,慰問寒暄:
「是蘇瞳!姐妹們,你們終於從鬼王殿出來了。」
「鬼王殿沒有為難你們吧?你們可是受害者!他們斷不能濫用私刑的。」
「天殺的冥婚,居然害了這麼多姐妹們,你們受苦了。」
……
殿中那群原本像是無事跟風的姐妹們,三三兩兩圍著蘇瞳等人,三言兩語就讓原本沉默卻不沮喪的女鬼們猝然垂淚。
「嗚嗚嗚,我的命怎麼這麼苦?我身前為男人累死累活了半輩子,他升官發財了,我卻不幸慘死,死後還不得安寧,我好不甘心!」
「我也是,我被人強制與一名老男人合棺,那死東西,生前懦弱無能,死後暴力猖獗,我的臉,啊!我的臉,就因為我與旁人多說了一句話,他就砸碎了我的臉……」
「可是沒辦法,我的骨灰被人綁了靈,我逃不開他,我跑到哪裡他都能找到我,他每天往死里折騰我,差點把我的腸子打出來,好恨啊——」
「絕望的是逃不掉也掙不開,受冥婚捆綁,我們受的是家暴,是婚姻問題,是家庭矛盾,連鬼王殿也不願干涉。」
……
蘇瞳帶來的女鬼止不住哭訴自己的遭遇,嗚咽啼哭聲伴隨著怨氣橫生的詛
咒聲,灌滿了整個屋子,這比剛才姐妹們凶相畢露的場面,更加驚魂。
姜夷驟然捂住耳朵,她不是害怕,而是難過、沮喪、悲戚、無望……巨大的消極情緒,如一隻大手將她狠狠往下摁,仿佛沉入深海,窒息般難受,眼角止不住溢出眼淚水,莫名跟著房中的嗚咽聲不停啜泣。
鬼流淚與人不一樣,鬼泣天然帶著陰寒的怨氣,哪怕是自己哭,姜夷也覺得渾身戰慄,鬼力不受控制。
姜夷被這股情緒攪得五官脹痛,就在她忍不住要爆發時,一旁的寒淵二指一併,在她的太陽穴上點了一下,強大外力橫掃,那股擾人的情緒終於褪去。
她緩緩定下神,蘇瞳及其他女鬼不知何時已紛紛圍在了她身邊,「姜老闆,你,你這是怎麼了?」
姜夷在女鬼們的神色里讀出了異樣的變化,她來不及回答,匆匆轉頭找鏡子。
在一面寬大的化妝鏡前,姜夷看清了自己的樣子,瞳孔不由得微微睜大,鏡子裡的鬼影真的是自己嗎?
從頸部漸漸浮起的紅血絲,白皙雙手上扎眼的黑指甲,亮晶晶的褐色瞳孔上隱約可見的猩紅暈染……
這不是普通鬼魂凶化的標配嗎?
姜夷看著自己變黑的指甲,腦子嗡嗡地,對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沒法接受。
她聽不得鬼哭嗎?還記得上次在黃泉口,她就是因為聽見鬼哭,才被姜游點睡的。
姜夷怔怔地,很不適應自己這副樣子,一旁的寒淵不免解釋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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