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月浮玉藏起来的那本春画,据他说,藏在他书房的柜中。
孟厌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日,你死活不让我们碰你的书!”
月浮玉没好气道:“姜杌摆明没安好心,若非书被人收去了旁处。我的秘密,早被你们俩嚷嚷出去了。”
孟厌:“你知道是谁帮你收的书吗?”
月浮玉:“不是月方进便是秦玄,我的事,只他俩知晓一二。”
不过经过月长琴的事,他猜当年收书之人应是秦玄。
若月方进先找到,自然会拿着书去找月封阳换赏钱。既然画妖笃定还有一本书存世,那定是秦玄拿走了书。
只是,他实在不知,秦玄会把书藏在何处?
一行人先去月府,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封条。
短短五日不到,曾经车水马龙的月家,如今枯枝落叶堆满大门,一派衰败之象。
几人翻墙入内,直奔月浮玉的书房翻找一通。
春画没找到,倒找到几块碎银。
孟厌捏着碎银,谄媚问道:“月大人,这能算是我的吗?”
月浮玉:“拿着吧。”
书房连同月府翻了个遍,月浮玉站在空荡荡的后院,“走,再去秦家找找。”
宰相府中,秦浮玉见五人再次登门,既高兴又疑惑,“顾公子,你们不是去了苍梧城吗?”
月浮玉顾不上与他寒暄,“秦玄在世时住在何处?平日里常去何处?”
秦浮玉指指后院的一间院子,“曾祖父住在荣寿堂,平日爱去城外教人读书。”
荣寿堂在府中最后面,月浮玉边走边抱怨,“他大字不识几个,倒敢当人夫子,也不怕误人子弟。”
“其实曾祖父后来中举了。”
“武举吧?”
“哈哈哈,对。”
荣寿堂门口有一副对联,上书: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1]
自秦玄死后,这里再未住进过一个人,只奴仆每隔半月,会进房打扫。
五人连同秦浮玉,把荣寿堂里里外外找了又找,连秦玄当年不知写给谁的情诗,都翻了出来。
只那本春画,依然没有找到。
秦浮玉得知几人在找自己曾祖父藏起来的一本书,笑道:“曾祖父常说府里藏不住东西,他但凡得了什么好物,大多送去城外的那间私塾。”
几人问明私塾所在,马不停蹄赶去。
那是一间建在城外的乡野私塾,夫子有十人,学生不计其数。
一听几人来意,其中一位夫子引几人去一间柴房,“秦大人送来的所有物件,都在此处。我们这些年卖了一点,还剩不少。”
柴房打开,一箱箱金银珠宝出现在众人眼前。
姜杌眼尖,认出其中一颗夜明珠是前朝皇室之物,“我在宫里面见过,听说这颗夜明珠,最后进了皇陵陪葬。”
夫子抚须大笑,“这位公子好眼光,这颗夜明珠确实是前朝高宗皇帝的陪葬品。因价值连城,我们卖了几年,也未找到买主。”
孟厌大惊失色,“啊,这里面的宝物,都是偷来的?”
“不算偷。秦大人说,这叫物尽其用。”
“他自小歪理便多。”
秦玄中了武举后,被派到皇陵守卫。
每每轮到他当值时,他便会进入皇陵盗宝,再托人送去私塾救济乡民。
他守了三年,盗了三年。
直到月封樾造反,他被月封阳召回碧阳城。
谁知,他运气极好。
那日方一回到城中,见一男子被杀手追赶,便好心救下男子送去城外。
结果,那男子是入城看望亲娘的月封樾。之后,月封樾登基为帝,封秦玄为宰相。
月浮玉蹙眉听完,“秦玄胆子倒大,连宰相都敢应下。”
“秦大人其实有很多门客。”
“都是些偷鸡摸狗之徒吧?”
“哈哈哈,对。”
柴房中的金银珠宝很多,但没有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