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軍忍無可忍,和劉美蘭大吵了一架,甚至動了手,最後奪門離開,已經好幾天沒回來。
流產後,白清月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不跟任何人交流,每天就坐在搖椅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陽台外逐漸凋零的樹。
劉美蘭既愧疚又擔心,親自熬了雞湯,端了一碗上樓。
她擰開門把手走進房間,看著女兒日漸消瘦的身形,心疼得揪在了一起。
「清月,你已經好幾天不吃不喝了,再這樣下去不行的。」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也得好好吃飯啊,你要愛惜你的身體。」
白清月動了動嘴唇,乾澀的聲音充滿自嘲,「愛惜身體?這具身體不是早就被你自私地毀掉了麼。」
「清月……」劉美蘭愧疚不已,聲音哽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瞞著你。」
「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她冷漠的態度刺痛劉美蘭的心。
劉美蘭眼眶泛紅,「清月,我真的沒有想過害你,媽做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你的苦衷就是瞞著我,往我肚子裡塞你情人的孽種?」白清月猛地回頭,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劉美蘭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忙不迭上前幾步,「清月,你的狀態太差了,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她伸手要拉白清月起來。
卻被白清月一把推開,腳下沒站穩,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滾啊,滾出去!」白清月歇斯底里地大吼。
「清月……」劉美蘭淚流滿面,「你別激動,你先冷靜,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
「我讓你滾,滾啊!」
白清月像是瘋了一般,抄起旁邊桌子上的花瓶就往劉美蘭身上砸。
眼見那花瓶快要砸到頭上,劉美蘭嚇得捂住頭。
「清月!」
白清晏大步衝進房間,一把奪過白清月手裡的花瓶。
「滾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尖叫聲撕扯著每個人的耳膜。
白清月狀若瘋癲,對抱住她的白清晏又打又咬。
她很用力,白清晏的手臂很快就被咬出深深的牙印,鮮血淌了出來。
劉美蘭瞳孔一縮,「清晏,你沒事吧?」
顧不上手臂的疼痛,白清晏皺著眉頭,咬牙道:「媽,快把鎮定劑找出來。」
自從流產後,白清月的精神就不穩定,一受到刺激情緒就會變得激烈,很容易傷人。
劉美蘭趕忙爬起來,找到了鎮定劑後急忙回到房間。
「你按好清月。」
她狠了狠心,把針頭扎進白清月的皮肉里。
幾秒後,白清月暈了過去。
白清晏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她幾天不吃不喝,身體狀態很差,整個人瘦得不像樣。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妹妹,白清晏看著心裡怪不好受的。
他離開房間,取了一套裝備後回來,幫白清月掛上了點滴,輸送營養液。
「清晏,清月該怎麼辦啊,她會不會真的得精神病?」劉美蘭看著女兒臉色蒼白的模樣,眼淚流了出來。
白清晏心情複雜,忍不住道:「媽,您就不應該做那樣的事,清月她性子一向清傲,你竟然讓她懷上周生那種人的孩子,她怎麼接受得了。」
千金小姐懷上了鴨子的種,換誰都受不了。
偏偏這件事還傳得沸沸揚揚,白清月在圈子裡徹底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她精神崩潰是正常的。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劉美蘭哭著道,「當務之急,是要想想辦法治好清月的病,讓她能走出來。」
帝都已經待不下去了。
白清晏建議道:「送清月出國吧,讓爸在國外安排一家可靠的養老院。」
「出國。」劉美蘭聲音哽咽,「也只能這樣了。」
晚上,白建軍回來了。
白清晏跟他提了送白清月出國的事。
他坐在沙發上,神情十分嚴肅,「我會安排好療養院,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爸,清月也是你的女兒,你送她出國還要提條件?」白清晏有些不高興。
白建軍冷笑一聲,「她現在落得這副下場,是我害的嗎?使用不正當手段搶別人的丈夫,她這是自作自受,怪得了誰?」
「爸……」白清晏抿唇,「清月都已經這樣了,您就不要再責怪她了。」
「我不責怪她,但是你媽,劉美蘭,她是罪魁禍首!」
白建軍提到那個女人就來氣,直入主題,沉聲道:「這個禍害已經害得白家聲名狼藉,我不跟她離婚已經是天大的讓步,她必須離開帝都,跟清月一起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