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覽表示他安排人去裴鑰所說的那家酒店找過,並沒有發現安久的蹤跡,並且目前安久的電話也打不通。
沈湛不得不懷疑安久已經意識到自己身份暴露,只是目前無法確定的是,身份暴露後的ZX系Omega,是儘可能的逃離裴鑰勢力所能觸及的範圍,還是選擇...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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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大樓二十九層,傷重者監護病房此刻已禁止進入探視,除了定時查探情況的值班醫生,其餘人只能守在被值班台隔開的一邊大廳里,許覽和一名同事守在電梯和安全樓道附近,那是唯二能抵達這一層樓的路徑。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等待。
凌晨三點,月光詭異的破開雲層。
住院部大樓樓底,等待夜巡的安保人員離開後,安久露出第二形態,動作敏捷的攀上醫院外牆,踩住每一扇窗戶外狹窄的凸出向上攀躍。
病房的窗戶是密封的,安久從一間設備室的窗戶翻入,順勢換上了牆上掛著的一件白大褂。
走廊上格外安靜,不遠處的值班台後,兩個小護士正在討論待會兒換班去吃什麼夜宵,安久不動聲色的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病房,輕輕推開門。
幽暗的病房,安久沒有開燈,琥珀色的瞳仁化成麥芒似的瑩綠色豎瞳,將病房內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他發現,裴鑰已經醒了。
站在床邊,安久半年以來第一次認真的看著這個男人,他能看到男人眼底嗜血般的恨意。
用ZX系信息素騙來的感情自然都是虛假的,當清醒過來,信息素影響減弱,他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不會再有一絲感情。
「謝謝...」安久輕輕啟唇。
他不會對任何一個把他當獵物的人類心慈手軟,但他現在是真心感謝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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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覽拿著信息素感應儀衝進來時,安久打破了病房內密封的窗戶,縱身跳向窗台下側的空調外機,大褂底擺隨慣性揚起,細長的黑色貓尾顯露無疑。
許覽衝到窗邊,就見夜色中的安久像一隻矯健輕盈的黑貓,四肢並用攀爬飛躍,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你們怎麼還硬闖啊!」緊隨著跑進來的護士厲聲道,「你們這樣會...窗戶怎麼回事?」
而衝到床邊的另一名裴鑰下屬,在發現床邊儀器上的數值異常時,轉頭衝著護士喊道:「快!快叫醫生!」
病房內外頓時一片匆忙。
重新回到二十九樓的安久,默默的站在隱蔽的角落,靜靜的等待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