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墨清的確是個溫柔端正的人,即便他曾違背過自己原則,可萬事若只論結果,他的確到死之前也沒有傷害過一個人。
安久目光寧和,他彎身輕輕放下手中的白色雛菊......他終究還是要感謝這個男人曾經給予他的新生。
而當他有了要努力去愛的人,過去那片驚濤駭浪在此刻的他心裡,便只剩下一片漣漪...
雨越來越大,墓園外的馬路上傳來一陣汽車急剎車。
安久轉頭看去,在細密的雨幕中,就見遠處的男人車剛停穩便迫不及待的下車衝進墓園。
在終於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就好端端的站在墓園裡時,男人這才驀得停下腳。
仿佛經歷了一場可怕的事情,站在雨中的男人還在餘悸中大口喘息著。
安久緩緩走到他面前。
「為什麼這麼慌張的趕過來?」
裴鑰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我就是想你了,所以忍不住跑過來找你。」
「你撒謊。」Omega毫不留情的拆穿。
男人頓時沉默了,他看著眼前還在等著他答案的Omega,臉色難看的微微垂下頭。
冰涼的雨水隨著男人低頭的動作,淌過男人的眼角臉頰,從他的鼻尖下顎不斷滑落。
安久忽然有種錯覺,眼前這個Alpha正在流淚...
心莫名一緊,正想開口表示沒什麼,安久就聽到身前的男人聲音低啞的開口。
「我找不到你人,打你手機關機,我以為......你又離開我了。」
說到最後,聲音低的可憐。
雨滴砸在傘布上,密集的嗒嗒聲逐漸靠近,裴鑰抬起頭,發現安久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頭頂的雨傘也傾向了他。
雨傘下仿佛自成一個世界,雨聲被隔絕在外,只剩下Omega和Alpha兩人在相互注視中的呼吸聲。
「裴哥...」Omega微微彎起眼睛,溫柔的說,「你還欠我一場婚禮...」
男人瞳仁顫動。
「所以...」
Omega微笑著。
「我們結婚吧...」
*
賀知鄰收到婚禮請柬的時候,剛做完一場手術。